既然心定了停止了内耗,在事情按計劃發展的時候就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雲霄飛車殺人事件果然如期發生,已經在這一年内聲名鵲起的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既然在現場,那當然也是他破的這個案子。
有着一雙絢爛紫眸的俊俏男人頭上戴着針織帽,完全遮住了自己那頭淺金色的發,同時一隻黑色的口罩幾乎遮住了全臉,隻那雙絢爛如紫羅蘭寶石的眼睛露在外面。
他身上隻背着個輕便的胸包,兩手插兜遠遠跟随着前面兩個高個子黑衣人,直到隐隐看見遠處樹林中另一個明顯等待着的家夥在探頭探腦。
——到地方了,可以物色狙擊點了。
為了這次的行動,朝霧熏是把這附近全部都踩過一遍的,所以隻是略一辨别,就毫不猶豫地向着一個方向飛速潛行過去。
然而,她自認已經速度很快地架起了狙,可等透過狙擊鏡去看的時候,卻冷不丁頭皮發麻,渾身的血液都要凍住了。
隻能迅速撥出一個電話:“萩,怎麼回事!不是讓你拖住那個小子!”
電話對面的萩原研二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苦笑道:“對不起啊,熏,我确實拖了,可那小子做筆錄太熟練了,熟練到喧賓奪主。做完筆錄我沒有理由留他,隻能借着送他的借口把他跟他的小女朋友送回家裡……為保險起見我還叫了小陣平,到現在我倆還分别守在他家跟前的暗處呢!所以說,還是沒能看住人嘛?”
紫眸的男人心中暗罵,可聽了萩原警官的描述卻也明白這完全不能怪他……實在是,能力強的人想要找死誰能攔得住啊!
于是她隻能跟電話對面的萩原警官說:“不是你的錯,那我先忙了,之後再聯絡。”想了想還補了一句:“對了,記得我的不在場證明。”這才挂斷了電話,冷靜地從狙擊鏡裡觀察着目标。
這個時候就沒有辦法再去顧忌工藤新一了,甚至她都不能在那小子被喂藥之前出手。
因為隻有在琴酒以為工藤新一死了的情況下,他才會放棄抓人質或幹脆一槍滅口人質,選擇直接逃跑或硬剛她。
但朝霧熏的行動還是受了影響的。看着那個讓她牙癢癢的臭小子被高大的銀發男人一棍撂倒,撕着頭發喂了藥,她甚至不能趁這個琴酒被分神的好時機狙擊,怕他被危險應激,掏出槍來就給那小子來一下,隻能等待兩個組織成員抛下那臭小子的“屍體”,滅口了交易人,往樹林外走一段距離之後再動手。
可琴酒是個何其敏銳的人?美國的那次能順利狙中他,是因為那次行動參與的勢力太多了,而琴酒那時又剛剛滅掉其中一股,一時不察才中了招,可這次,這個時候,為了不讓琴酒敏銳察覺早早逃脫,在針對他的隻有她一個而已。
一槍狙出,那個銀發的高大男人就仿佛早已預判了她的動作似的猛地側身……子彈隻擦過了他左臂的衣服,留下一條深深的彈痕,可對于朝霧熏來說,這就是狙空了。
但狙擊狀态的朝霧熏一向是絕對理智的,對于這次狙空心情毫無波動,連猶豫都沒有猶豫,調轉槍口就狙爆了杜松子酒的腿,連續兩槍,廢了他的兩條腿。
透過狙擊鏡,熏與琴酒那雙兇戾的暗綠色眼睛直直對上,毫不猶豫地就收槍起身,打算轉移。
——正常來講,狙擊手不會在同一個狙擊點連續開槍,尤其是已經被對手發現的情況下,而就像路遇惡犬,要想騙狗進來殺,轉身逃走是個很好的引狗方法。
果然,被身邊之人的慘叫聲激起了兇性的琴酒,眼看對面的狙擊手要逃,就毫不猶豫地掏槍爆了杜松子酒的頭,加快腳步追了上來。
朝霧熏心裡一沉,知道那個活口是白留了,卻也同時意識到,組織的Top killer已經完全被她激起了兇性,接下來她得拼命才行了。
這附近都是林子,又事先被公安清過現場,天色也已經暗下去了,倒是不怕牽連無辜,朝霧熏速度飛快地在林中穿梭,卻還是被那個穿着累贅的黑風衣留着累贅的長發的家夥緊緊咬在身後,時不時還得躲身後的黑槍,根本甩脫不得。
紫眸男人已經在心裡撇開了自己公安的身份,把自己帶入單純的狙擊手的角色,既然确定甩不脫,當即一個轉身隐沒身形,就迅速消失在了樹林裡。
琴酒立刻警惕起來,但要他放棄獵物,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握緊了槍,開始小心而快速地向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摸了過去。
他倒并沒能認出來這就是之前在美國時重傷他,害得他一個月沒能出任務的那個狙擊手,畢竟這回朝霧熏顧忌着之後還要戰鬥,用的是不會影響事後行動的輕狙,想必中彈的感受會完全不同,更何況這次人家還沒真的中彈呢╮( ̄⊿ ̄)╭
琴酒手臂衣服上的彈痕也不知道有沒有劃破皮肉,朝霧熏這時也沒敢指望之前塗在彈頭上的麻醉,隻把呼吸放到輕而緩,一動不動地靠在一棵樹後,身體緊貼樹幹,握緊了手裡威力巨大的沙漠之/鷹。
風見裕也強壓心中焦躁,靜靜在這片樹林邊緣的建築物後面等待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