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換了個身體又換了立場就是不一樣啊,這家夥現在正經又饞又懶,脾氣還那麼大,真虧愛子小姐受得了他。
灰原愛子沒有辦法,隻能先去做飯——朝霧先生很挑食,日本的外賣種類又很有限,幸好她的手藝還不錯,所以真的還不如自己做算了,好在她的家常手藝朝霧先生願意捧場。
琴酒其實不是挑食,他是多年味覺遲鈍,忽然換了個殼子就覺得味覺敏銳得有點過分了,所以當然是吃清淡的家常口味不會感覺那麼刺激。不過說句實話,愛子小姐的手藝确實很不錯,你看看他,不先吃一頓都不肯出門。
這個情況當然會被灰原愛子報給“降谷零”了,可朝霧熏能怎麼辦?她隻能感慨黑衣組織真的很會——事實證明,滅除了工具身上多餘的欲/望,真的會好操控得多呢!
不過幸好愛子小姐暫時還能拴得住琴酒,她得先給他用截留下來的催眠輔助藥劑改換掉他的效忠對象,之後才好放他自由行動。
琴酒自己也是這個意思——一想起自己還被那個老東西操控着,琴酒就覺得惡心。
……不,從現在起要叫他King了,很嚣張的代号。
King是相當傲的,這一點哪怕假死(?)換了個身份也還是一樣,不如這麼說,他是不屑掩飾真實的自己。
所以哪怕新的身體比之前他用着的年輕了幾歲,可這家夥卻仍然披散着一頭長發穿着風衣戴着禮帽,隻不過他實在有點惡心黑色了,現在穿的這些,全是顔色雅緻的淺色系衣服。
下午的委托是要他去犯罪現場掃除犯罪證據,這個他可是熟手,隻不過因為委托是朝霧熏推薦來的,所以還要求他暗地裡采集現場照片以及所有證據照片,最後還要盡量多地截留證據實物,嗯,用空間器截留。
King就覺得這事太踏馬麻煩了,要像以前那樣直接裝坨八個蛋,保證幹幹淨淨啥都不剩。
但是沒法子,朝霧熏答應了教他八卦掌,條件是以後除非到了絕境否則絕不殺人不搞恐/襲,還有,在任何情況下,都絕不能跟中國人對上……他怎麼可能不答應!年少時在中國的遭遇真的已經快要成了他的執念,好不容易能學到正宗的,隻是這點要求而已他當然會答應下來——大不了以後稍微麻煩點,處理問題迂回點而已嘛,就像這次。
于是這時也隻好兢兢業業,帶着直播攝像頭把現場他掃一眼過去就能發現的線索一一抹去……當然了,這段直播的錄屏他會直接保存在自己薰衣草小鎮的服務器裡,到時候他的小妹妹想要哪張照片都可以自己截圖……就可以不用麻煩他了。
不過,他那小妹妹什麼時候才能用上他的錄屏跟留存的證據,他還真的說不上呢,原因很簡單的,這次的委托人居然跟組織有勾結。
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同時也防止委托人被逼得狗急跳牆幹脆支使組織殺手幹掉原告一家,這次的朝霧熏,是一定會幫兇手脫罪的,為了不被組織懷疑,這次她是沒法事後把他送進局子了,隻能先保留證據再等合适機會。
原本對這個看起來相當年輕,隻有二十四五歲的銀色長發暗綠眼眸的帥氣偵探,委托人還有點不以為然的,可看對方隻是在兇案現場随意轉了一圈就發現了無數線索,這位實際上正是兇手本人的委托人就不由得兩腿打顫——如果這人今天不是來掃除線索,而是來調查這件案子的話……
King才不管那麼多,他隻是悠悠哉哉但效率驚人地處理完了這一次的委托,就坐上了愛子小姐的車子副駕駛,大爺似的說聲:“開車。”就結束了他今天的所有工作。
是的,這個嚣張的家夥出來工作這麼一會兒還非要人給他車接車送才行,而現階段的事務所裡就剩小孩子體型的刀精們在留守,那他們當然不可能去當King的司機,最後還得是好脾氣的灰原愛子小姐,把委托登記的活計交給留守的小孩子,自己開了車接送這個龜毛得過了頭的男人。
愛子小姐盡管性格溫婉習慣為别人着想,這時也覺得這男人實在難伺候了——這忙碌程度,跟她之前帶一小群刀精的時候也差不了多少。
另外,某些方面就連見識過諸多組織裡奇葩的愛子小姐都覺得這男人很是奇怪,比如說現在,他又從煙盒裡拿出根煙來,但卻根本不抽,隻是放在鼻端嗅聞着。
這麼說的話,他還經常會倒杯琴酒放在跟前,但卻根本不喝,隻是放在那裡直到酒裡的冰塊徹底融化,把酒沖淡到不像樣子,那時再把酒倒掉,然後若無其事地把髒掉的杯子放在洗碗槽裡等着她去洗……
就很莫名其妙。
但那些莫名其妙的行為其實都是因為他現在過于靈敏的味覺導緻的。抽煙他會嘗到尼古丁燃燒時的苦味,喝酒的話……太辣了,不是他說,跟曾經覺得很娘的全汁甜葡萄酒或者氣泡酒比起來,高度數的洋酒真的太難喝了!
真是想不通,以前他會喜歡喝是因為那種酒好歹能讓他遲鈍的味覺嘗到些刺激,可别的酒廠成員也愛喝,他就真的想不通了……難道是為了裝逼?
……總之在愛子小姐的眼中,這位代号為King的偵探實在不像是個正常人。不過她性格擺在那裡,肯定不會去跟這難搞的男人計較,隻安靜開車送他回了事務所,就自己開車回了家。
晚餐她不知道孩子們跟那個挑嘴的男人要怎麼解決,但他們确實沒有要求她做晚餐的,就連降谷先生都說了,她隻管中飯就行,剩下的他們自己都不會要求。
——等愛子小姐一走,這些饞貓貓肯定是從經營遊戲裡花金币兌吃的,總之虧不着他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