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亞當實驗的周期太長,這時候能被派上用場的,還隻有這一個少年的Gin了。
從這天起,蘇格蘭威士忌每天晚上都會回家,而波本則正好相反,他幹脆跟琴酒一起,住在了那個布滿了監控的地方。
波本心裡沉甸甸的,因為他發現琴酒跟之前不一樣了。
雖說這也很可能是因為始終處在監控下的緣故,可那孩子給人的感覺,跟之前漸漸不同了。
但他卻隻能看着,連隐晦的試探都無法做到,偏偏琴酒又被組織Boss換了手機——更适合情報工作的那種高性能手機。
這樣的話,他那神奇的下屬就無法再監控到琴酒了,她那别人看不到的攝錄設備是被安裝在琴酒之前的那部手機上的,偏偏琴酒接了朗姆的位置之後,就像朗姆那樣藏起了自己,從那時起直到現在,都再沒出過一次基地,搞得熏那邊想要重新再裝一個攝錄設備都不可能。
偶爾胡思亂想的時候,波本甚至會在心底的最深處生出點隐隐的懷疑——之前他們看到的那個琴酒,是不是因為知道自己被熏監控所以演出來的?而現在的這個,更加接近組織成員本質的琴酒,才是真正的琴酒?
但現在的琴酒盡管看着他的眼神越來越險惡,可自始至終的,這裡沒有出現過忽然蜂擁而上,将他按倒押去審訊室的組織成員,單隻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這個琴酒,仍然還是他們的同伴。
半個月過去了,被蘇格蘭天天折騰到下午才能出門的朝霧熏開始吊着個臉子,而同樣被蘇格蘭充滿了殺意的眼神盯到半個月沒敢回家的波本也開始情緒低落。
就在卧底組幾人心底盤算着這場海王翻車大戲要演多久才能順理成章地翻篇的時候,基地裡一天比一天更加沉凝的氣氛卻忽然松動了,波本敏銳地感覺到,基地裡服務于他們的組織成員們,臉上的神色都輕松了許多。
他心裡納罕,面上卻不動聲色,等到了他跟琴酒的辦公室時,才恍然發現原因。
——白發少年一掃之前的陰霾,笑得十分開心,暗綠色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在看到推門而入的他的時候,看向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時那樣險惡,而是帶着股……高高在上的蔑視。
然而,不看那雙眼睛的話,波本很确認,那股開心勁就是屬于小Gin本身的,他那開心的表情、飛揚的情緒,都讓他有種即視感……之前他們私下裡相處的時候,這隻白毛綠眼小狼崽兒向他的聯絡官撒着嬌地邀功時的表情神态,豈不是跟這一模一樣?
……所以,這是小Gin在監控環境下正大光明地向他傳遞情報?有什麼就要發生了嘛?可是,是什麼呢?
雖然不知道即将要發生的會是什麼事情,但這個情報本身,還是得傳出去的,于是波本猶豫一下,裝作趁着琴酒心情好,向他提了一下今天想要早一點下班,他要回去一趟的請求,而琴酒當然是順理成章地就答應了。
于是波本轉回頭去就久違地聯系了朝霧熏,在一頓痛罵中好好哄了女孩子,并跟她約了下午的見面。
緊接着,他又聯系到了蘇格蘭:“我想,我們的事情,是時候有個确切的結果了。熏的情緒越來越糟糕,你也不想她繼續這樣下去吧?”
于是情報組内部看監控的工具人就知道了,組織情報組跟行動組的兩位大佬,連帶着讓他倆欲罷不能的那隻海王,今天下午會齊聚海王的一戶建……談判?
但在監控到這個消息的組織成員暗搓搓地把消息報給琴酒,滿心以為他會像上次那樣插一腳進去攪攪渾水的時候,卻聽見白發少年漫不經心的回複:“随他們去吧,一群蝼蟻罷了。”
好生猖狂,但怎麼說呢?好像這樣子的琴酒,才像是琴酒本人,而不是之前那樣,奇奇怪怪的仿佛朗姆附身。
當晚,卧底組三人齊聚一戶建,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朝霧熏尤其,她還忍不住捂住自己胸口,一副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模樣。
波本看了一眼自己的糟心下屬,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才好——他喜歡她的事不久前才被當事人發現,他感覺現在說什麼都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朝霧熏卻不打算賣關子,她一臉心疼:“終于……終于可以結束了嗎?我可愛的小狼崽兒終于能夠自由了啊。”
波本:???
諸伏景光:……
貓眼男人有點不可思議:“你确定?”
女孩兒肯定地點了點頭:“你們說,每天生活在Boss眼皮子底下的小狼崽兒,他要如何表現才能不被懷疑?”
兩人隻是略一沉吟,就被情緒激動的女孩兒心急地打斷:“當然就是要像洗腦成功那樣,狂熱崇拜Boss之類的表現對吧!可是zero你說,之前他一天比一天陰郁,還看你一天比一天不順眼……你們能想到什麼?”
“——當然是洗腦洗歪了的獨占欲,是争寵!如果再暗地裡使點手段排除異己……比如說在我們三個之中挑撥離間?最先着急的應該是Boss才對!”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卧底三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Boss召見了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