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霧熏二十歲生日這天,她男朋友攢了幾天休息,把她帶去了夏威夷度假。
女孩兒面上開心,内心卻有點遲疑,畢竟這裡是柯學世界嘛,說到夏威夷就能讓她想起技校……
不過去自然是要去的,還要開開心心地去,男朋友約她出去約會诶!還是度假好幾天的約會!
到現在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男朋友是想向她求婚的,因為這段時間她已經練出來了,隻要不刻意去想她就不知道男朋友幹了什麼,畢竟喜歡刺激的詹霧熏不可能任由系統與宿主的牽絆破壞掉他們之間最基本的神秘感,現在已經不是組織時期需要時刻注意男朋友性命的時候了呀。
諸伏景光其實也是一樣的,他不愛看自己女朋友每天都幹了什麼,卻很喜歡聽她說,從他女朋友嘴裡說出來的事情經過,總能讓他聽得興緻盎然。
所以一臉傻樂還一無所知的詹霧熏就被早有預謀的自己男朋友拐去了夏威夷群島,挑了個稍微安靜的小島嶼先住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他們就又遇上了命案,不過這次男朋友在,她還随身帶着監控呢,所以案子很快就破了。
今天的命案份額(?)過去了,那就可以放心玩耍了對吧?女孩兒開開心心地跟着松了口氣的自己男朋友,租了潛水服下海去看珊瑚。
淺海的珊瑚真的太美了,各種各樣的小型海洋生物在這裡肆意舒展着自己的身體,體型不大但顔色絢爛的海魚在各類生物微微飄動的觸須之間靈活地鑽進鑽出,活潑極了。
女孩子看得目不暇接,沒留神就失去了自己男朋友的蹤迹,不過她并不着急,他們之間可是真·心意相通的,他那邊要是出了問題她能第一時間知道。
然而遊了還沒十五分鐘,才剛轉過一個珊瑚轉角,她的眼前就鋪開了一長串閃閃發光的彩色大字——「熏,請你嫁給我吧!」
語句直白,目的明确,還帶齊了标點符号,是她越來越多地跟她打直球的男朋友沒錯了。
這個時候女孩兒才恍然,她今天二十歲了,可以領結婚證了诶!
對于男朋友着急着急地想要把她拐回家裡藏起來這件事情,女孩兒心裡還是很甜滋滋的,不過那些字的後面,是不是戳着幾個眼熟的腦袋?
——對的,全穿着潛水服呢,隻有腦袋她看着眼熟。
黑短卷、半長黑、淺金短,腦袋頂後方翹呆毛、白色短……還有幾個女孩子是白色長發、黑色長發跟茶色中長發……咦,幾天前才視頻過的,現在居然都出現在這裡了!
小Gin你不愧是演技都騙過組織Boss的頂尖二五仔,前幾天的視頻裡完全沒露出一點端倪啊!可是這種頂尖演技用在這裡,是不是哪裡不對?
但不等女孩兒再胡思亂想些什麼,她熟悉到一眼就能認出的親親男朋友就從那排大字後面遊了過來,手裡舉着個纏着巨大半透明飄帶的深藍色絲絨戒指盒,随着男人的遊動,飄帶飄撒在水裡,迤逦着如活物般揮灑鋪展,半透明還帶閃的紗質材料飄蕩開來,美麗得就好像是一個夢。
女孩兒看得呆住了,當然會被男人輕易捕獲,為了飄帶能飄得漂亮,他遊動的速度并不算快,但目的明确的情況下也并不慢了,沒用多久終于遊到女孩兒面前的男人,第一時間就打開了戒指盒,給她把戒指套牢在了手指上。
……好着急啊諸伏景光。早已被套牢的女孩兒美滋滋地想。
她開心地擁抱了自己的親親男朋友,甚至在水中還轉起了圈子,一看就是高高興興答應了的樣子……事實上,所有人都知道,她肯定會答應的。
但心情緊張且激動的諸伏景光還是狠狠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他帶着一群人,帶着字,拖着迤逦飄撒着還帶閃的巨大飄帶,排場極大地在海底繼續遊玩,直到女孩兒自己覺得不好意思了,示意他上去,這才招呼着自己的夥伴們帶着那一串閃閃發光的大字浮上了海面。
出乎詹霧熏意料,脫下潛水服之後大家夥兒直接上了提前租好的快艇,給一衆人一口氣拉到了隔壁島上的教堂……旁邊的酒店,然後一臉懵的女孩子就被拉去換衣服化妝。
被能幹的愛子小姐指揮着小蘭跟園子套上了由新娘自己用時半年給自己設計制作的婚紗,又被坐在了梳妝台前,女孩兒看着面前手法極快地給她上妝的金色發淺色眼的陌生美女,心裡總覺得這家夥哪裡眼熟。
可她确實沒見過她的呀?但那出衆的氣質……女孩兒忽然睜大了眼睛:“貝爾……”
卻被美女一根手指按住了嘴唇:“叫我貝蒂,以後我都叫這個名字了,貝蒂·文德斯,是個小有資産的業餘豔/情小說作家,筆名叫記錄的筆,你要是遇到了我的書,可以買回去參考一下。”
豔……豔/情小說……
還參參參參考!對了,貝爾摩德是個每戰必勝的真海王來着,走腎不走心那種,裙下之臣不知凡幾,然後筆名還叫記錄的筆……
女孩兒的臉紅了。
金發美女戲谑地笑了起來:“哦呀,長得一副嚣張的樣兒,沒想到是純情款的呢,難怪他們都對你念念不忘,男人啊,就喜歡這樣的。”
詹霧熏頓時就想找個縫鑽了,卻被攻氣十足的大姐姐捏住下巴,隻用一隻手就速度極快地一層層上好了妝,完了把她往梳妝鏡前一轉:“看看還有哪裡不滿意的,哦當然不可能有,有了我也不接受,現在這樣就是你最完美的樣子了,好了,時間緊迫,趕緊出去吧。”
詹霧熏:……
她都沒來得及再說一句話,就被換好了伴娘服的小蘭園子跟婚禮統籌之一的愛子小姐一起,簇擁着出了酒店,直奔旁邊不遠處的教堂。
教堂門口,戴着淺香槟金色禮帽,一頭銀色長發被梳得水潤順滑,一絲不亂地整齊披在身後的King,身上穿着套同樣淺香槟金色的男士禮服,已經在等着她了,他是要作為她的哥哥,把她交給新出爐的丈夫的那個角色出場的。
于是,莊嚴肅穆的結婚進行曲響起,女孩兒挽着King的手臂,驚喜又恍惚地走進了被布置一新的教堂。
最前方,穿着件白色禮服,前所未有帥氣的諸伏景光在等着她,看着她的藍色貓眼裡漾着醉人的波光。
……詹霧熏抓緊了King的手臂,覺得自己更暈了。
帶着她往前走的King感覺到她的動作,略緩了腳步低頭問她:“怎麼?後悔了?要我說,你就不該結婚的,看看貝蒂,她可以每天換一個男人!你周圍圍着的好男人那麼多,幹嘛想不開非要結婚呢?還是剛一到年紀就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