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景明明白了她的暗示,心裡不由更加擔憂,但同樣愛着眼前的女孩子,他能看出波本對她有多麼執着,他能确定,哪怕被送走了,那個已然完全被馴服的男人也會很快回來的,他現在就希望香香能撐久一點,看這情況,沒等嫁過去,她恐怕就會虛弱到卧床不起了。」
「情況确實是這樣,對方家裡派來監視她喝藥的那個女人,對她有很大的敵意,每次她盯着她喝藥時,眼睛裡的惡意都濃得幾乎撲在她臉上。」
「而她都已經盡量少喝了,盡管做出的努力回報并不大,可要按現在的情況推斷的話,不等嫁過去她都得死,所以,她真的得想辦法先撐過這一關。」
「很快,她找到了機會,用不讓人察覺的高超手法抽走了那個惡毒監視者頭發上的一支小簪——那女人喜歡做傳統打扮。然後她讓已經被她壓服的侍女幫忙引走了本家的監視者一小會兒,燒紅了那支簪的簪頭,在自己大腿内側最嬌嫩的肌膚上燙出了幾個深淺不一的燒傷。」
「她知道,男方家還有一波檢查沒給她做——驗她是否處子,而這個檢查不會來得太晚,畢竟如果檢查結果不好,現在做的所有準備都會是無用功。」
「在等待那個檢查到來的這幾天,她刻意用含鉛的化妝品污染傷口,使得本來就不容易好的燒傷開始惡化。」
「幾天之後,檢查的人果然來了,在看到她大腿内側被刻意折磨出的燒傷時,幾乎勃然大怒,但那面容刻薄的老太婆強壓了怒氣,查驗了她确是處子,還仔細觀察了她的身體狀況,這才臉色陰郁地帶了那個監視者走。」
「隻在當天,男方那邊就送來了擅長調養的家庭醫生,之前她喝的藥停掉了,那醫生給她開了新的藥,雖說喝了之後能感到身體越來越無力,可畢竟不像之前那樣,有種很快會死的感覺了,反而健康狀況不再惡化,大腿内側的燒傷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被她壓服的侍女充做耳報神,給她八卦了一下之前那個惡毒女人的下場——居然意外的是以故意殺人未遂被指控,她還以為他們會動用私刑呢。」
「“聽說是對面家少爺派來的人,怕您嫁過去生了孩子,會威脅到他的繼承人地位……”侍女繼續說着,香香在心裡提煉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不由暗暗點頭——對應景明分析出的那個可能性,吉娃娃少爺這騷操作恐怕真的要氣死他家老爺子,也确實蠢得十分清新脫俗了,是個值得她利用的好棋子。」
「于是香香徹底蟄伏起來,也終于在對面放松警惕之後能夠倒掉那讓她渾身無力的藥,可惜,這藥除了讓她無力之外還有調養身體的作用,所以這一斷掉,她被之前的狠藥毒出來的暗傷就沒法繼續調養了,可對比着自己的性命,隻是暗傷而已,完全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時間很快過了三個月,香香終于見到了變裝混入的波本——不,現在隻能叫他傑克了,她被關在屋裡太久,消息來源也完全被切斷,就連組織已經覆滅的事情都不知道。」
「男人瘦了好多,就連掩在帽子下面的淺金色發都黯淡了不少,可相對的,他的氣質較之前還是波本的時候更加淩厲,眼神也更加陰郁。」
「看到這樣的男人,香香很心疼,她伸手觸摸男人的臉頰,小聲問他:“你怎麼樣?怎麼會瘦了這麼多啊?”」
「傑克現在才是怒火中燒呢,他的飼主(?)向來是強大而可靠的,然而他現在看到的是什麼?——一個虛弱到柔弱,就連說話聲音都已經失去了力氣的香香?」
「他又開始覺得眼前發黑了,心疼到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他順着自己的心意把女孩兒抱在懷裡,捉住她撫在他臉上的手,表情特别難看:“繭子也被磨掉了……很疼吧?香香?他們居然這樣對你……”」
「女孩兒卻低低地笑了起來:“你失望了嘛?傑克?看到現在的我,讓你失望了嗎?”」
「“怎麼會?”淺金色發男人心疼地親了親女孩兒定定看着他的眼睛,用自己坦露的真心去安撫女孩兒難得的不安:“無論身體變成什麼樣,你的内心仍如以往那樣堅定而強大——香香,你的眼睛裡始終燃燒着熾熱的火焰啊,所以我變成了撲火的飛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