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方,天都已經黑下來了,外面淅瀝瀝地下着雨,兩人下了車,身材高大的男人打起一把傘面很寬的黑傘,罩在了兩人頭上。
身形纖長的少年雙手插兜,走得自信而從容,那姿态仿佛随時會有一束聚光燈打在他的身上。
他身邊的男人則溫潤而無聲,整個人的氣質都是内斂的,這樣就更加突出了那個少年的存在感,讓人在看到他們時,第一眼會看向走在略前方的少年。
路過院前停車場時,他們看到一溜好車停成一排,藍眸少年忍不住啧了一聲,那意思隻有同樣知道内情的諸伏景光明白。
——真可惜啊,這些車。
話說回來,這次事件中,損失最小的毋庸置疑就是毛利偵探了對吧,畢竟他開的是租來的車子……但!是!不是他們說,毛利偵探也是賓客裡面最窮的那個了啊,畢竟他還是個慈善型的賭馬愛好者……
在來的路上,他們是眼睜睜看着前面毛利偵探的車子爆胎的,所以他們直接超車,把那輛被迫停下的車子抛在了身後,這時候那一家子都還沒到呢。
兩人沒做任何停留,直接進了别墅,趁着一切還沒開始,夫妻倆(?)以一種參觀密室逃生館的心态,把這一整棟别墅細細地逛了一遍。
所以,在毛利一家咋咋呼呼地進來别墅的時候,這兩位是最後出現在主角們面前的。
“新一!我就知道你會來!”小蘭十分驚喜,但因為是青梅竹馬,她也就很不客氣地抱怨起來:“真是的,說是要忙案子,居然連家也不回了啊!”
面薄的少女不好意思埋怨少年不來見自己,所以隻能這麼不痛不癢地抱怨兩聲,藍眸少年彎起眼睛笑得十分不好意思,還雙手合十彎下腰來,看起來是十分熟稔的狗腿樣子:“嘛,蘭~你就原諒我嘛~最近真的特别忙,不信你看我黑眼圈……”
毛利小五郎一臉不爽地看着自己女兒紅着臉還一臉滿足地享受着工藤那小子的殷勤,本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為什麼,隻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而江戶川柯南……他已經本能地藏在了毛利小五郎的褲腿後面,滿頭冷汗還瞳孔震顫。
——那是什麼人!總之不可能是他工藤新一對吧!可是……那人對他的模仿為何能惟妙惟肖到這種地步?尤其是與蘭相處時的姿态!看看吧,就連那麼熟悉他的蘭都沒認出那不是真的他!
難道……這就是那位據說能夠無破綻易容成任何人的怪盜基德,也是此次邀請他們的主家?
所以怪盜基德是特地沒有邀請工藤新一,然後自己出馬頂了工藤新一的身份?對了,剛剛他們過來的時候,停車場的車子數量不對……如果主人家的那輛賓利就是這位“工藤新一”的車子的話,那就剛好對得上了!
這時,一陣突兀的振翅聲打斷了小學生偵探的頭腦風暴,也打斷了青梅竹馬的熱鬧重逢,幾人同時循聲看去,就見之前先藍眸少年一步下來的高中生偵探白馬探伸出手,讓那隻體型不算太大的鷹停在了手臂上。
這位教養極好,風度極佳的高中生名偵探饒有興緻地看着同為高中生名偵探的工藤新一,語氣溫和地開了口:“那麼工藤同學?你剛剛也大緻逛了别墅對吧?有發現什麼嘛?”
詹霧熏:0.0
她能發現什麼啊!她就是逛了個景點而已!能發現什麼!
好在她可靠的老公在操作台上給她傳起了小抄,她意念裡瞄了一眼,就一臉自信地開了口:“那當然是無所不在的血迹了,不單是在這個大廳哦,樓上的不少卧室裡也有。”
白馬探嗯了一聲,卻并未移開視線,仍然锲而不舍地盯着她,藍眸少年于是啧了一聲,一臉不爽地把臉轉向了大廳裡唯一的一面鐘:“再多的線索,我還真的不想現在說,畢竟現在的話,那些還都隻是線索而已不是嘛,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加喜歡直接說出由線索推理出的真相的。比如說,我是确實想不通,明明是那麼大的一個别墅,為什麼隻有這一個挂鐘?”
其他人聞言,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那隻挂鐘,在場的都是叫得出名号的名偵探,隻略做思索,就紛紛确定了在這棟别墅的其他房間,确實沒有見到第二個挂鐘,于是大家一窩蜂地湧去了那個挂鐘邊上,開始嘗試各種手法試探。
而引起了這一切的高中生偵探卻轉而邀請小蘭一起:“走吧,我們去廚房看看,大上先生的大餐準備得怎麼樣了……唔,貿然打擾是不是不好?那我們先去餐廳看看?跟我來,我知道餐廳在哪。”
小蘭覺得哪裡怪怪的,她轉頭看看偵探們研究鐘表的起勁樣子,又看了看一反常态對那邊沒有絲毫興趣的青梅竹馬,心裡起了點疑慮。
然而那些許疑慮卻被青梅竹馬接下來的話輕易打碎:“反正那隻挂鐘就算真的有貓膩,最多也不過是個機關而已,可哪怕再簡單的機關,也會有特定的開啟方法對吧?就像密碼之于密碼鎖。而我們現在才進别墅,還一點官方線索都沒有得到,我是不指望能憑空破解那個機關的密碼的,先聽聽邀請我們來的主家能說點什麼再考慮吧。”
美麗的少女于是溫柔微笑起來,在少年的示意下,跟着一起去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