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金色發男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作為執行同一個任務的情報組人員,我隻是在把我的發現與推測事無巨細告知你們行動組的執行人員而已,如果你認為我越界了,那麼下次我可以不用說這麼細。”
琴酒沉默一會兒,卻沒再說什麼,他隻是又看了看波本那張八風不動的臉,哼了一聲,扭頭對屋内的其餘三人說:“我們出發。波本留在外圍策應。”
「開始了開始了!!!」
「這妥妥的算是琴酒的高光時刻了吧?真的太難得了!我仔細回憶過了,很确定在之前的劇場版甚至TV裡呢,琴酒都沒有幾秒絕對高光的!畢竟是反派頭子,在子供向的動漫裡果然很沒有排面啊!」
「樓上的一看就是二刷,這還沒開始呢。」
「樓上上一看就是琴酒的粉,鑒定完畢。」
不過所謂的高光時刻,到來得還是很快的,畢竟劇場版的内容很多,想要全部塞進一部劇場版裡的話,節奏就隻能加得很快才行。
再說了,這部劇場版裡不涉及解密破案什麼的,就如看過的觀衆們所說,是妥妥的爆米花大片,所以隻要稍微把控一下大體的叙事節奏,比起解密向的劇場版,它還是比較好掌握的,不得不說,詹霧薰就算是個新手,但也挺狡猾的,很會揚長避短嘛。
鏡頭一切兩半,左邊琴酒帶着另外三個行動人員出了安全屋的大門,右邊波本的灰紫色眸子特寫,他看着琴酒一行人出去關上了門,下一刻布滿了全屏的眼珠一轉,視線轉向了自己的手機,那裡打開着的正是郵箱界面。于是手指靈活跳動起來:【他們出門了。你好了沒有?之前那個馬甲不是被廢掉了?這次又是個什麼形象呢?】
對面簡直秒回:【之前廢掉的那個形象你也沒關心過啊,這次也别管了吧,反正又不需要我倆面對面溝通。】
鏡頭拉遠,露出了波本的一張死魚眼表情包臉,這一下子彈幕又開始了。
「好生動啊哈哈哈哈。不過說真的,這個表情包臉還是第一次出現,之前不都是半月眼啊豆豆眼啥的。」
「确定了,導演絕對是個零粉。」
「但是感覺他管不太住對面的樣子,所以果然是在以組織波本的身份與另外的組織成員溝通吧?」
「有點怪,再看看。」
「不是,真就沒人去猜對面是紅方的人嘛!那個表情明顯很寵好吧!沒人嗑這對嘛!」
「不磕不磕!我們零零永遠單身!再說了,現在就連對面是誰都不确定吧!嗑啥?」
「因為不像紅方嘛,降谷零是日本公安的頭頭,還超級排美的那種,對下屬又很嚴格,他都管不太住的合作者,怎麼可能有其他身份?畢竟名柯裡的紅方,一個是日本的一個是美國的,而佛伯勒的頭頭就跟在琴酒後面……你不會想說對面是MI6的吧?不合理啊!」
鏡頭一轉,一張精緻漂亮的厭世臉出現在了屏幕上。
那是個膚白唇淡的少年,頭發打着微微的大波浪卷,隻不過留着短發,且腦後的發被利落地削了上去,這讓他的頭發卷得不很明顯,隻在留得略長的劉海處可以窺得一二,那因為卷曲而稍顯淩亂的黑色劉海微微遮住視線微垂的陰郁藍眼睛,暗藍色的眼珠垂着,在看着手機上的地圖。
這張臉,這個人都是非常陌生的,可當他開口,喃喃自語時,但凡聽過就絕不會錯認的清朗男神音同步出現:“目标在這裡,波本說了,為了徹底消滅證據備份,琴酒會帶着伏特加親自出動。而蘇格蘭在這裡的話……按任務要求與他聯手布控目标地點全視野的萊伊,就應該在他的對面方向。”
跟随話音,他長而白皙的手指在手機地圖上劃過來點過去,可一瞬的彈幕爆發卻已讓詹霧薰看不清地圖了。
「卧槽!是女主!」
「啊啊啊啊啊她是紅方啊啊啊啊啊——」
「等等啊!不要這麼草率就下結論,她稱呼他們全是代号啊代号啊!是酒名啊啊啊——」
「這個CV哥哥聲音太贊了,又好聽還特别有辨識度,為什麼之前就沒聽到過他的作品呢?」
「嗚哇哇哇哇——哭求女主去變性啊啊啊啊啊——geigei我要給你生猴子啊啊啊啊啊——」
「姐姐~~帥姐姐~~性别不要卡得那麼死啊~~~愛老虎油啊啊啊啊~~~~」
「不出意外的話,之後你會在所有電視劇裡都聽到這個CV的聲音,一直聽到你想吐都無法阻止,就像那誰一樣——不是我說,所有劇的男主都是同一個聲線,這真的太糟心了有木有!」
「哈哈哈我知道你說的是誰!還有一點你沒說到,遊戲也是重災區啊有木有!乙女遊戲的男主也是,但凡男主不多的遊戲都避不開他的聲音啊哈哈哈哈……quo實很糟心TAT」
「但是這裡的波本都已經明确發過聲明了是用的AI配音,而我們也都沒聽出來跟最近失聲了的某大爺的聲線的差别,所以說,有沒有可能,這個新出來的CV……他也是個AI音呢?」
「真的嘛?哪個公司出的AI啊?我可以下載嘛?拿來做我的手機助手啊!」
「這個猜測……讓我不知是喜是憂。」
詹霧薰的手指在彈幕關閉的按鍵旁蠢蠢欲動——這真的很耽誤她看自己耍帥啊!尤其是,一整部劇裡,隻有這一小段是她最高光最讓她滿意的地方!為什麼她還要被彈幕擋住看不清正片啊!
隻不過之前她就找了個借口說要看一下彈幕情況的……這還是剛剛上架,要是再等一等,等觀看、留彈幕的人多了,再點進來會隻能看見彈幕的對吧。
真是糟心。
還好這一波的彈幕過去得很及時,畢竟男主(?)已經推斷出了組織行動的成員分布,把手機利落地往兜裡一揣,飛起長腿就跨上了身邊黑色散發着暗光的鋼鐵巨獸。
巨獸的轟鳴中,一身頹廢黑色衛衣破洞淺色牛仔褲的少年伏于其上,額前略長的劉海被強勁的風吹得向後飛起,露出那張精緻漂亮又極具辨識度的厭世臉來,耳垂上并不很大的紅色碎鑽耳釘閃着妖冶的光,襯着頸間露出的黑色皮質嵌紅寶石的頸帶,看起來說不出的色氣。
當速度提到極緻時,少年将手向下一探,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碩大的頭盔來,從容扣在了自己腦袋上,食指上戴着的黑色指環鑲紅寶石的戒指代替他(?)的臉,成為了這一幕的焦點。
「嗚哇!好蘇!我總算Get到女主的賣點了!我吃!是真吃!」
這個時候,琴酒正帶着伏特加,對着目标屋内的地下室鐵門一臉低氣壓。
鐵門上的擴音喇叭還在叭叭:“是琴酒吧!看你的裝扮,是琴酒沒錯吧!那一位居然派出了你,是真不想讓我活啊!可是我也是沒法子,琴酒,能不能跟那位先生說一下,不要撤回組織之前給予我的支持,隻要我不失去現在的地位,我擁有的一切就都是組織的!”
然而銀發殺手毫不動容,他甚至就連眼皮子都沒有掀一下,隻對着身邊的伏特加道:“去吧,既然帶了足額的炸/彈,那就不要浪費,都用上好了。”
伏特加墨鏡下露出的唇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應了聲是就離開了銀發殺手的身邊。
鏡頭一轉,蘇格蘭威士忌趴在離目标地點約有八百米遠的舊公寓樓頂上,架着狙正在四處觀察。
他先找到了針織帽長發的熟悉身影,卻隻是不在意地一略而過,轉而在與長發萊伊完全不搭的左右兩邊來回梭尋。
「他在找女主嗚哇哇啊啊!女主果然是紅方的對吧!對吧!」
「為什麼有點想嗑……明明沒有什麼CP劇情啊?算了不想了,什麼都吃隻會讓我營養均衡。」
很快,他的狙擊槍定格了,在高倍鏡中明确圈住了一臉頹廢卻表情邪肆的衛衣少年。
少年略歪着頭,高傲地擡着下巴,但渾身上下散發着的厭世氣息卻讓他哪怕擡着下巴也并不顯得很精神,反而有點頹廢有點慵懶。
少年明顯感覺到了高倍鏡後的注視,略皺了皺眉就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但感覺是略微辨别了一下方向,就又若無其事地轉回了頭去,但高倍鏡的視角卻略顯心虛地微微一晃,又糾結着停了下來。
「更想嗑了!可是還是沒搞清楚為什麼——為什麼呀這到底!明明兩人沒有互動!」
「有互動的前面的,你得細品。」
蘇格蘭威士忌正專心緻志地跑着毛(?),耳機裡忽然傳來了萊伊的聲音。
“琴酒你好了沒有?周圍有大批的人手圍過來了!”
蘇格蘭威士忌一驚,立刻轉開了高倍鏡,往目标地點附近一繞,果然,足有幾十人的隊伍就向着目标屋子包抄過去。
他于是開始補充信息:“看起來不像是官方的人……有可能是殺手或者雇傭兵。琴酒,這應該也是目标自己做的手腳。”
然而,耳機裡卻遲遲沒出現琴酒的回複,甚至大多數時候都會代替自己大哥做回複的伏特加也沒有回應。
蘇格蘭威士忌再次開口,卻是對着萊伊說的:“萊伊,琴酒他們可能被信号屏蔽了。”
萊伊冷淡的聲音響起在耳機裡:“是波本的打草驚蛇。目标真的很有一手嘛。不過這一點,波本之前已經提過,琴酒不可能心裡沒數。”
果然,話音剛落,一陣機槍的哒哒聲就震耳欲聾地響了起來,盡管附近建築稀疏,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還是打破了周圍的甯靜。
鏡頭拉近,琴酒一臉猙獰地架着把機/槍。子/彈/鍊在高速進入機/槍的入彈口,而彈/殼也如冰雹般持續崩落。槍/口噴吐着火舌,襯得琴酒散發着獸一般幽光的眼睛格外殘忍……然而都已經如此情況了,這位組織第一殺手的唇邊,居然仍然叼着根燃着的煙。
屋外,默默包抄過去的殺手們如被鐮刀收割的麥子一樣,被幾乎連成一片的彈幕一掃一片,慘叫、呻/吟聲此起彼伏。他們顯然沒有預料到,被包圍的家夥居然會毫無顧忌地祭出如此離譜的大範圍殺器,這是完全不懼美國的暴/力部門的幹涉啊!甚至就連之後勢必會有的搜捕,這家夥也毫不顧忌對吧!
從屋子另一邊包抄過來的殺手們因為角度問題,暫時沒被死神盯上,但對面同伴的慘狀大家都看在眼裡,這一邊的殺手們明顯地騷動起來。
他們開始互相拉扯,有些行事果決的,立刻轉身就走,倒是很順利地就脫出了戰局,沒入了周圍掩映着的衆多植物建築之中,可那些猶豫不決的,卻很難走脫了,他們在被另一部分想要突進的拉住,雙方在如此緊要的關頭居然開始拉拉扯扯,導緻突入目标建築中的殺手隻有寥寥幾人。
琴酒的目标無比明确,他弄出的偌大動靜讓所有包抄過去的殺手們都向着他的方向去了,伏特加得以安心在屋内各處安裝炸/彈。而組織最大的殺器手持機/槍清理垃圾的效率是極高的,在手極穩地勻速轉動槍/口來回兩遍之後,時間才堪堪過去了三十秒。
當子/彈/鍊的最後一節也被機/槍吞沒,銀發殺手輕描淡寫地丢下了已然發燙的機/槍,伸手進懷裡掏出他标志性的博萊/塔,轉身就對着突入進來的寥寥幾人精确點射,真·一槍一個小朋友,從容開過幾槍之後,他甚至還有餘裕慢悠悠地換彈/匣,不得不說,黑衣組織的Top killer靠在牆後勾起唇角利落換彈/匣的樣子,真特娘的勾人!
「吸溜~好蠱!」
「怎麼回事啊導演!你是怎麼回事啊就是說!為什麼琴酒也畫得這麼騷的!前面萩和zero這樣也還算了……吸溜~所以景光的呢?阿卡伊的呢?還有陣平!不要厚此薄彼啊導演!」
「導演導演!有花絮嘛?就這種的花絮啊?你放心标高價,我傾家蕩産也去買!」
「大哥啊啊啊大哥我就光溜溜地在這裡啊啊啊啊——看看我啊大哥~~~~」
「不行了喘不上氣了呼哧呼哧……救護車~誰幫我叫輛救護車——」
「……被褲子絆倒之後整個人都栽進了褲子堆……誰啊這麼沒有公德心!哦,原來大家都沒有公德心啊,那沒事了。」
詹霧薰看到這樣的彈幕愣了一下,頗有些做賊心虛地溜眼左右看了看。
emmm,她哥哥看到這些暴言的話……不會遷怒她的對吧?那是琴酒嘛,又不是他朝霧金。不過,她哥哥最近倒是沒在中國,至于去哪了……emmm,可能zero知道?反正她詹霧薰是不知道的。她本來也管不住他啊不是嘛!這樣想着,女孩子恢複了之前的理直氣壯,于是視線又再度投向了面前的屏幕。
解決掉突入屋内的幾人之後,銀發殺手再換彈/匣,又掏出了第二把槍拿在手上,就毫不猶豫地出了屋子,憑借着在各種掩體後面來回穿梭,一對十幾個地把剩下還在真·極限拉扯的對手們一個不剩的全部解決,完了還很謹慎地一一補槍,确定現場沒有活口之後才站定了,擡頭看向了兩位狙擊手應該在的方向。
為什麼他們都沒有出手?
想到進入目标地不遠後就始終寂靜的耳機,銀發殺手若有所思。他權衡了一下,還是先回去了屋子裡面。
“伏特加。”他喊:“情況有變,我們先走。”
正在把剩下的所有炸/彈全部安裝在地下室大鐵門周圍的魁梧男人連連應聲,很快就再次跟在了他的大哥身後。
琴酒帶着跟班往外走,聲音輕卻危險地開了口:“外面的狙擊點出問題了,通訊也疑似被切斷,我們得先離開屏蔽器籠罩的範圍才能搞清楚情況。哼,不要讓我發現是那兩個家夥自身有問題,否則……”
「哈哈哈笑死,那兩個家夥自身确實有問題啊有木有~~」
等離開目标地點二十米,兩人的耳機裡突然一片嘈雜,喘息聲與槍/聲交替出現,還有波本不停試探喚出的琴酒。
“Gin,能聽到嘛?”
琴酒知道波本這時一定處于安全的地方,于是嗯了一聲追問道:“什麼情況?”
波本果然知道:“他們被圍了,突圍出去之後就一直在被追殺。”
銀發殺手輕嗤一聲:“各自突圍吧,二号安全屋集合。”
這麼說着,他姿态帥氣地撸下耳朵上的耳機,丢在地上一腳碾碎,就再次拿出了博萊/塔,一馬當先地向着他們藏起車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然而腳剛擡起還沒落地,銀發男人的左邊肩膀就被一發子彈猝不及防地穿透!
霎時間一切都慢了下來,琴酒大睜着的眼,他被子/彈的沖力帶着往後傾斜的身體,還有肩部向着後方噴出的大股鮮血……
鏡頭忽然被切,顯示在屏幕上的,是頹廢少年那邪肆勾起的唇角,他的側臉貼靠着槍,鏡頭稍往上擡,露出了他在風中飄拂着的淩亂劉海,與劉海下無法藏起的,閃着鋒銳光芒的暗藍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