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禧宮時,秋雨等在殿外,并沒有進去,不知道殿内發生的一切,如今聽了舒禾的講述,見她疑心屏風後的到底是誰。
靈光一閃,試探性的說道:“會不會是大阿哥?”
“我初時想到的就是他,但是今天并不是宮裡面皇阿哥們請安的日子,按照打探出來的消息,他應當在上書房才對。”
“那奴婢就想不到還會是誰了。”
要是寶石在就好了,寶石在,就能仗着别人看不到他讓他偷摸去屏風後面看一眼,看看那後邊坐着的是誰,一解心中好奇。
隻可惜臨近選秀前幾天,寶石莫名其妙的昏睡了過去,要不是有留言,舒禾都要以為寶石被某個道士發現,當妖給收了。
搖搖頭将關于寶石的事甩出腦海,對等待她指令的秋雨道:“算了,略過這個問題,繼續分析惠妃的态度。”
“嗯……”
一主一仆打死也想不到,胤褆直接視上書房的規矩如無物,想翹課就翹課。
竊竊私語中,一晃半個月時間過去,三年一次的選秀在這一天徹底結束。
經過幾輪殿選,剩下的秀女對自己的去處已經有了幾分猜想,因此,面對午門外家人們的詢問應對得可以說是不慌不忙。
而在這一問一答的良好氣氛中,偏偏就出了那麼兩個顯眼包。
顯眼包一達壽努力踮起腳瞅自家妹妹的身影,左看看右看看,其他人怎麼看不知道,舒禾覺得挺丢人的。
顯眼包二達福雖然沒亂晃,卻比亂晃更惹人眼,因為他一個皮膚極黑的人穿了一身正紅色!
正紅!你敢想一個熊一樣身闆的黑壯男子穿正紅?
因惠妃傳召而晚了那麼一些出宮的舒禾滿目悲怆,看着這兩個顯眼包哥哥,不忍直視地閉上眼睛。
擡手遮住半張臉,對站在一邊的秋雨悄聲道:“快走快走。”能不能體面的離開這午門,可就全看你了。
長久養成的默契,讓秋雨瞬間意會舒禾的未盡之言,鄭重地點了點頭,“格格放心。”
兩人混迹于行走的馬車中間,眼瞅着就要走過覺羅家的馬車時,不知道怎地,掩飾兩人行蹤的馬車突然加速,一下子就将兩人暴露在了達福和達壽眼中。
看着對面許久(半個月)未見的妹妹,兩人眼睛一亮,見妹妹站在對面不曾往這邊看,誤以為妹妹沒看到他們兩個。
趕忙揮手招呼道:“舒禾!舒禾!這裡、快過來!”
這一喊,大部分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來,感受到那些紛雜的視線,舒禾閉了閉眼,快步走到自家馬車邊,瞪了一眼兩個好哥哥,氣呼呼的上了馬車。
被瞪了的兩人頗有些摸不着頭腦得互相對視一眼,最終一緻将目光投向慢一步趕來的秋雨,想要得個答案。
被兩個人高馬大的少爺夾在中間,弱小且無助的秋雨默了默,毅然決然地沖上了馬車,抱緊了自家主子的大腿。
一路無話,回到家中,舒禾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隻是下馬車時看着身穿紅衣的大哥不免還是一陣心梗。
與迎上來的額娘對視一眼,悄然瞟了一眼旁邊的大哥,以眼神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蘇晚清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一會回房說,這裡不方便,舒禾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走進府門,蘇晚清瞥了一眼兩個傻兒子,“達福,去百味樓定一桌子你妹妹喜歡吃的宴席,達壽,去金玉閣将我給你妹妹定的首飾拿來。
至于舒禾,和額娘回屋,額娘有話問你。”
“知道了額娘,我們兩個這就去。”
兩兄弟勾肩搭背的走了,舒禾克制着吃瓜的熱切心情,一路端着回了正院,一被蘇晚清拉着進了房卻再也忍不住了。
急匆匆的就問道:“額娘,大哥他那一身衣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大哥……”蘇晚清閉了閉眼,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看的舒禾心裡面更是癢癢的。
拉着蘇晚清的手晃着,撒嬌癡磨着,“額娘,你就告訴我吧,求求你了~”
享受夠了女兒的撒嬌賣癡,蘇晚清才佯裝為難的點了點頭。
“說來,還和你大哥定親的那戶人家有關。”
“定親的那戶人家?他們家不是老太爺過世,要集體守孝三年,着素雅淡服,怎麼會和大哥那件衣服扯上關系?”
“上個月就出孝了,隻是家裡面忙着打點你選秀的事,顧不上那頭。
我本打算等你選秀過後再去提成親一事,誰知道那邊就等不及送了大紅的衣裳過來,這原也沒什麼打緊的,但是你大哥不知怎地,今天就穿了那身,唉~”
要知道自老大入軍營曬黑了之後,她就沒再給他準備過這種襯黑的顔色,今天打眼一看,她是一點都沒做錯。
怪隻怪那邊送什麼不好,偏偏送了這麼個顔色……
蘇晚清心下歎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不欲再在這個事情上多言,轉而問道:“入宮選秀可還順利?有沒有不長眼的奴才欺負你?”
“沒有的額娘,隻是我的親事……”
害怕舒禾多想,蘇晚清連忙打斷道:“分不到好親事也無妨,大不了成親後讓你爹多多幫襯。”
聞言,舒禾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隻感覺心裡面漲漲的,很是感動。
“額娘,我的親事非但不會壞,還會是一等一的好。”
“一等一的好……是!”
看着額娘驚疑不定的眼神,舒禾緩緩點了點頭,随後将這些天和惠妃打過的交道一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