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南俊立刻扭頭去看短短幾句話間又困頓無神的金碩珍，輕拍了他一下讓他回神。

“你……沒生氣？”金碩珍雖然又累又困，但還是有聽着這兩人的對話。

她看起來心情真的很不錯，這也讓他下意識想起之前發生過的事。

張雲欣覺得很神奇，她略微詫異，但明白能讓金碩珍說出這句話的原因，有些好笑地說，“可是，Mr.Bang都不能讓我生氣，前輩又怎麼會。”

啊，蒼天作證，她脾氣很好的。好到多活二十歲，也沒有見過比她更好捏的軟柿子了。同人生氣這回事，總是會在起意後就立刻被她壓下去。更别提發火吵架，她吵不起來，隻有被氣哭的份兒。

其實如同她說的那樣，她是真的不在意。

相反她很欣賞，欣賞這些前輩在這個年紀這個地位還能有想要放棄一些東西的念頭。

即便可能逼不得已居多。

但她永遠對醉心于音樂，忠心于藝術的人懷有崇高的敬意。實際上他們所尊重的，也是多年前那個青澀懵懂的他們。

至于金碩珍，她也不覺得哪裡有問題。他是一個有正常思維邏輯的成熟男人，在完全沒有幹涉到她的情形下，做出什麼事在她看來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想到這，張雲欣掏出包裡随身攜帶的糖，分了幾顆給金南俊和金碩珍。

金碩珍看着手中粉嫩的糖，不知道是不是太累，又或許終于卸下些許顧慮，竟然用有些委屈的聲音說：“但你還在叫前輩。”

金南俊剝糖紙的動作一頓，莫名其妙地看着金碩珍，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這哥是困得神志不清了嗎？

張雲欣不清楚什麼狀況，但聽到這裡也比較詫異，回答，“這個……習慣了，一時半會真改不過來。”

她當初給exo那幾個哥改口也是被改了好幾次的。

大概，隻有在叫twice的時候，“歐尼”才能毫無負擔地喊出來吧。

“那就記着。”金碩珍說。

行行行，張雲欣啞口無言。

不說話就當作默認，金碩珍看着她今天一眼就看出來的精心打扮，問：“你今天還有行程？”

密閉空間裡，很容易能聞到那股淺淡的木質馥奇香調。

憑借着絲絲清潤的鈴蘭花香夾雜梨香，以及那股森林晨露一般的綠葉感，金碩珍幾乎立刻就分辨出這是哪款香水。

不強的攻擊性和邊界感，卻被綠葉的香氣突出濃重，同張雲欣給人的氣質感極為相似。

很好聞。

“算是有個約會？”張雲欣淺笑着答。

這話容易誤導人，比方說金南俊就下意識問出，“和男朋友？”

金碩珍手指虛握進掌心幾分。

“啊？”張雲欣連忙擺手，“去twice的簽售會啊！”

這回答很讓人意外，但放在張雲欣身上又格外合理。

“啊，原來你是once。”金南俊恍然大悟，“但是你想見twice，還需要去簽售會嗎？”

“這不一樣。”張雲欣扯了把快要從肩膀上滑下去的包包肩帶說，“是作為粉絲去簽售會，意義不一樣，還能順便計入專輯銷量。”

這是真粉絲，時刻惦記自己偶像的數據。金南俊頗有些哭笑不得，金碩珍聽了也難抑唇畔的笑意。

“啊，到了！”

說話間，張雲欣瞥到變化的數字停頓，電梯門緩緩開啟。

她扭頭和兩人道别，離開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