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窗外是清冷的月光，窗内卻是柔黃的光線烘托着暖意流動，與空調略低的溫度對沖。

“你不覺得離我有些遠嗎？”金碩珍坐在沙發的一端斜靠在靠背上，他看着坐在沙發另一端懷抱抱枕蜷縮在一起的張雲欣，眼含笑意問。

張雲欣現在有些暈暈乎乎的，倒不是因為金碩珍盯她盯得太久，而是因為……

“談戀愛的話，要做些什麼來着？”她真的真的很認真在思考這個問題。

克制着自己的笑容，金碩珍垂下眼眸，朝張雲欣伸出一隻手，“牽一下試試看。”

放下抱枕，将信将疑地将手搭在他的手掌上輕輕碰了碰，不等他握住又迅速擡起。如此反複幾次，張雲欣看了眼金碩珍，他根本沒在看他們相觸的手，而是一直在看她。

張雲欣第一次确切感受到眼裡淌蜜的具象化含義。她垂眸，實打實地握住金碩珍的手。

下一秒，就感受到了一股拉扯，張雲欣順着金碩珍的力道坐在了他腿上。

“這是戀愛流程之一？”她問。

金碩珍擡手，用拇指蹭了蹭張雲欣破了皮的唇瓣，“男朋友的關心是，所以疼嗎？”

方才樓梯間他心動到實在沒能克制住，力度就大了些。

他這麼一說，張雲欣确實感覺唇畔到現在還隐隐有些發麻。她蹙了蹙眉，面前的人湊近一點，哼笑着說：“下次注意。”

微揚的語調，以及那比燈光還明晃的笑容，慢慢融進夜色裡，融進空氣裡，融進張雲欣的每一次呼吸中。她微微傾身将臉埋進金碩珍的肩頸處。

金碩珍擡手擁住她，順撫着她垂落在後背的頭發。

這樣完完全全被異性擁住，對張雲欣而言有一種奇妙的新鮮。和上次在LA不同的是，這一次的緊密讓她感受到了他比她粗壯的骨骼，比她結實的肌肉，以及全然不同的氣味、心跳和力氣。心髒那塊敏感的肌肉得到了慰藉，她也忽然就理解了人們對情愛那種前赴後繼的渴望。

“怎麼想到去樓梯間找我的？”安全感慢慢騰升，與她自己給自己的力量截然不同，張雲欣的話混着熱氣輕輕噴灑在金碩珍耳邊。

他動了動耳朵，答：“碰見範周哥要回家來着，說你這朵蘑菇不知道又躲去哪個角落發黴了……”震動的胸腔昭示了這形容的有趣。張雲欣原本是習慣了的，畢竟大家沒少這樣打趣她。

但這話從金碩珍嘴裡說出來，又是另一番奇怪的味道。

“所以你就确定位置了？”

“有始有終吧。”

她确實也是這樣想。

共振的頻率讓張雲欣領悟，或許金碩珍于她而言遠不是她所以為的缪斯那樣簡單。頻道錯位的收音機永遠無法接收到想收聽的電台，除非他們之間無論怎樣調頻，都是彼此想要收聽的内容。

這樣不斷産生的多巴胺，總會讓人極度上瘾。

如此，張雲欣伸手環住金碩珍勁瘦的腰肢，不由自主地收緊了些。

或許她這一次的選擇，真的會給她很大的驚喜呢？

……

“流程第二步，送你回去。”正在啟動車子的金碩珍對着副駕駛的張雲欣扭頭道。“太晚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說着他打開車載音響播放音樂，熟悉的曲調讓張雲欣微側目。她這段時間隻要想起他就會有數不清的靈感冒出，她便斷斷續續又發給他幾首demo，雖然都隻是半成品，但也可辨都是絕對的好歌。

她發給金碩珍的時候就做好了這些作品不見天日的準備，沒想到他真的有随時在聽……

不對。

前奏過後的人聲分明是金碩珍的聲音，這已經是他重錄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