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雲欣的不适緩解的差不多，金碩珍才轉而開始擺弄裝備準備釣魚。

本想看張雲欣先來，她卻搖頭說自己先看看。金碩珍便一邊釣魚一邊同張雲欣講起了身後開船的船長，每次探測的魚點都正下口。

不知不覺間，釣了幾條上來，張雲欣看得差不多，拿起魚竿，自行上手操作。

綁鈎、下鈎手法都是比着金碩珍的來的。

接着……

金碩珍看着轉個身的功夫就被張雲欣釣上來的兩條刀魚，慢慢沉思。

不過一會兒又中了幾條刀魚和鲅魚，以及一條她自己都撈不上來，幫忙才撈上來的黃鳍金槍和鬼頭刀藍鲣。

中了幾條有點累的張雲欣往裡走要去喝水，後回來就聽到金碩珍的驚歎。

“你真是新手？”

“剛和你學的啊。”張雲欣不解，他不都看到了嗎。

思索了兩秒，她道：“哦，可能是新手光環吧，而且你剛不也說，船長探測的魚點都正下口嘛。”

“但是你的手法……”金碩珍說不下去了，她确實是學着他來的沒錯，他甚至沒給她講解，她就自己看會了。

“你學習能力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運氣也好。”

他現在非常明确，張雲欣身上那種割裂的平靜感是哪兒來的了。

碰壁太多受到的挫敗，和對自己掌控能力的自信，兩種極端交織在一起，讓她漸漸溫和下來成了一潭湖泊。

所以她總是平靜得很快，默默用能力去抗争。

但是她說：“沒有啊，我又不是什麼都懂。”

不信，這次是真不信。

至少金碩珍能感受到，張雲欣遊戲黑洞的根因是沒興趣。

沒興趣，也沒有勝負欲。

張雲欣對此的解釋是，有興趣、認真想做的話，無論花多久都不會放棄，就一定能做好。

……

這一趟收獲不少，兩人靠在圍欄上等待着日落的來臨。

“拍照拍照。”張雲欣突然想起這回事，拿出手機塞給金碩珍讓她給自己拍。

“這樣？”金碩珍按照張雲欣的說法，舉起手機在她頭頂，她仰頭看向鏡頭，他看着手機屏内的角度忍俊不禁。

“對呀，今年流行的拍攝角度，他們管這個叫蚊子視角。”張雲欣一臉平靜，轉眼起了壞心道：“哈，退伍出來還是抓緊跟一下潮流吧，還是愛豆呢。”

接着她額頭貼近手機邊緣，“不好看嗎？快拍，我在監視你！”

圓溜溜的眼睛透過屏幕看向金碩珍，他還是沒堅持住徹底笑出了聲，“好看好看。”

等金碩珍拍完，張雲欣又轉了個身，背對着金碩珍仰頭看向鏡頭，“這個叫，倒挂金鈎！”

可愛到不行，金碩珍笑到舉起的手細碎抖動，在張雲欣警告的眼神下老老實實給她拍完，被她奪過手機查看。

大多時候都很安靜或一本正經的張雲欣，也會有這麼古靈精怪的時候，至少他敢保證，他一定是為數不多能看到張雲欣這樣一面的人。

她開朗許多，這樣很好，他也很有見證後的成就感。

還在想着，張雲欣接過手機自拍，一把拉過他讓他彎點腰要和他也來一張。

“嘟嘴，這樣這樣……”張雲欣看着鏡頭伸手捏向他的臉，“對……三…二…一！”

金碩珍也拿出自己的手機想多留幾張照片，被她一把攔住。

“我居然才發現，你自拍是這麼拍的啊？”張雲欣看着金碩珍舉起手機的角度，一言難盡地面露難色。

輕“啧”了一聲奪過手機，低頭迅速調整原相機參數，嘴裡邊嘟囔，“長相優勢不是萬能優勢，自拍也得有技巧呀。”

調整好後，她把手機塞回金碩珍手裡，“舉起來，開廣角，這樣這樣……”

金碩珍按照她的指示調整好角度，在張雲欣的提示下拍照。

“對，特别好，也可以手機倒轉……嗯，胳膊往下一點，再往下往下……”

張雲欣帶着金碩珍把各種角度各種表情全部試了一遍。

“别隻會比耶，手勢的作用是擋臉，遮擋是為了增加氛圍，找不到感覺的時候聽着歌拍會更有感覺，表情也豐富一點。”

絮絮叨叨說完，張雲欣認真看向金碩珍，“不是說你拍得不好，隻是現在的孩子們不是一般沉迷小卡，價格總是翻炒得很離譜，拍點更新鮮更好看的也算給他們安慰了。”

金碩珍笑起來，連連點頭，“有道理。”

……

轉眼間落日降臨。

海風席卷海浪吹向海鷗，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漫天金雲，以及短暫被放飛的自由。

“金碩珍。”張雲欣靠向他。

金碩珍回頭，見她笑吟吟指着大海問他聽見了嗎？

他疑惑。

“大海剛連通了我的腦電波，讓我再寫一首歌給你。”

“什麼歌？”

“ISLAND！”

“為什麼？”

“因為……Ocean tell me，I'm your island！”

對着大海突然放大的喊聲，驚起了低空盤旋的海鷗，也再次驚醒，某人心中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