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輕松,金碩珍收餐盤的時候張雲欣忽然想起來自己傍晚直播的時候和粉絲約好要發新的九宮格照片。
翻了半天相冊沒幾張滿意的,果斷決定換條裙子現拍幾張。
換了一套酒紅色的套裝裙順便補了個妝,金碩珍還在整理,張雲欣過去和他一起把餐盤洗幹淨,包括阿瑞斯的。
吃飽喝足的阿瑞斯,又一頭紮進自己的玩具房,張雲欣奇怪:“它今天很忙?”
金碩珍:“也給它買了新玩具。”
還提前特别叮囑,阿瑞斯今晚乖乖在娛樂房自己玩,玩累了自己睡。
它能不能聽懂不清楚,但金碩珍買的那一堆玩具确實夠它玩很久了。
“好吧……”張雲欣沒想太多,興沖沖去衣帽間搬出落地鏡來,準備大拍特拍幾張。
路過聖誕樹時才想起,樹下還有一堆禮盒,她指着那些禮盒問:“怎麼還有這麼多啊?”
看上去有二十多個。
“這些都是聖誕禮物,二十四個,補給你二十四年禮物,今天不想拆了明天拆也是一樣的。”金碩珍取下圍裙道。
“還有聖誕禮物?”
“是啊,你不是想和我過聖誕嗎?”
那是她在他入伍前說過的話。
他總是這樣,把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聽進去記在心裡。
“那你的聖誕禮物我也明天再給你,我們一起拆。”
……
主燈關閉,氛圍燈和挂在窗簾上的裝飾小燈,替張雲欣烘托着拍照氛圍。
她單手支頭,側躺在落地鏡前的一塊白色地毯上,腰部曲線下凹,纖細而柔韌。即使是豔色的衣裙和暧昧的光線,也無法打破她身上那股溫柔安靜的力量,和極為吸引人的清郁氣質。
金碩珍回頭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他坐在她不遠處,看她拍了幾張後,忽而開口:“我也想拍,想和你一起拍。”
正坐在地毯上挑選照片的張雲欣聽聞,發送後看向他,上下打量一番,靈光一現間眼眸“唰”地亮起來,她甚至無比興奮地站起來跺跺腳:“拍拍拍,你也換衣服,去你家,我們去挑你的西裝。”
于是,她推着金碩珍,非常速度去他的衣帽間挑選了起來。
“這套版型一般,這套和我不搭,這套……”
張雲欣邊找喜歡的邊碎碎念,金碩珍站在一旁好笑地看着她的舉動,說:“穿你上個月給我買的那套好了。”
那是她上個月巡演時逛街看到的,想看金碩珍穿,就定了他的尺寸給他。
“不行不行,那套和我身上這套裙子不和諧,要不然你都試試,都試給我看。”張雲欣轉身撒嬌。
“不好,挨個試,你什麼時候才能挑完,隻能一套。”
别看話強硬,其實語氣根本就是柔柔的在哄着張雲欣。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張雲欣還是略顯失望地轉身,繼續她的翻找大業。
金碩珍看着張雲欣沉默不語的背影,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來了句,“你給我買的内/褲我今天穿了。”
不是……
誰想知道這個,穿就穿幹嘛要告訴她啊……
張雲欣停住,軟綿綿地向後肘擊,金碩珍伸手接住,從她身後攔腰抱住她,寬大的臂膀籠罩住她。張雲欣發間的香氣,是他送她的木質花香,他用委屈巴巴的語氣繼續誘哄:“老婆……”
什,什麼?!
張雲欣身軀細微顫抖一瞬,徹底僵硬住,金碩珍緊緊扣着她的手臂和腰,她根本掙不開。
側面的鏡子倒映着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金碩珍反問:“不是嗎?”
她這該怎麼答?
是或不是,說出來好像都有點過分。
“老婆快挑吧,想和老婆多拍幾張。”
金碩珍湊在張雲欣耳垂邊說完,側臉向鏡中看去,張雲欣垂眸忐忑的表情落入他眼中,他無聲輕笑了起來。
最後,張雲欣挑了套黑色西裝給金碩珍,猶豫了半天又怕金碩珍熱,還是不打算讓他穿外套。
金碩珍二話沒說直接拎過她手裡的西裝外套,當着張雲欣面換起了衣服。過程中張雲欣難免想起他方才的話,不經意瞥到一抹灰色又迅速挪開視線,耳廓也不由自主染上粉紅。
在擡眼時,穿戴整齊的金碩珍眼含笑意盯着她,讓她等一會兒,便去了衛生間,再出來時直接變成了背頭發型。
他站在張雲欣身邊,黑色的印花西裝在燈光下和張雲欣的酒紅色裙裝交相輝映在一起。
……
重新回到張雲欣家,兩個人坐在地毯上各種擺姿勢找角度。
但無論怎麼變,張雲欣都緊緊貼着金碩珍。
“等一下。”金碩珍說。
“嗯?”坐在他懷裡的張雲欣仰頭。
“老婆你能不能每天都對我像現在這麼熱情?”
“怎麼了嘛?”
張雲欣自己都沒感覺到,她連語氣都變得嬌俏許多。
還,不知不覺中默認了金碩珍對她的稱呼。
意識到這一點的金碩珍勾起唇角,拍拍張雲欣,“拍吧拍吧。”
張雲欣低頭埋在金碩珍胸膛拱呀拱呀拱,以此來回應他。
“怎麼辦?難道一定要我每天都穿西裝嗎?”金碩珍被她拱到向後仰,他隻好雙手撐地仰頭笑道。
張雲欣聽了擡頭就咬上他下巴,金碩珍伸手推開她,笑盈盈捧着她的臉,看着她控訴的眼神問:“就這麼喜歡?”
張雲欣更是語出驚人強行撒嬌:“做吧甜心。”
金碩珍真的沒招了,再多的招數也抵不住張雲欣的熱情直球。
一手撫着她的臉低頭親親,一手正要解領帶,被張雲欣一把按住。
“不許脫,穿着,你要脫就不做了。”
還威脅人。
好,被她威脅到了。
松開手,正要繼續,又被張雲欣叫停。
“生日的話,想做什麼都是可以的嗎?”她問。
“做什麼?”金碩珍好奇。
張雲欣迅速起身跑回房間,再回來時扔了幾個方形包裝在鏡子旁邊,拿着剩下的東西背手讓金碩珍閉眼。
雙手手腕冰冰涼涼,金碩珍瞬間睜眼低頭,看着手腕上的束縛徹底服氣。
“你早說啊,你早說我下次直接把自己也打包好送你……”他叽叽咕咕說着擡頭,看到張雲欣的瞬間住嘴。
毛茸茸的獸耳發箍在張雲欣腦袋上動了一動,她繼續撒嬌問:“助教nim是不喜歡嗎?”
金碩珍:“……”
喜歡得說不出來話。
地毯上,鏡子前,兩道身影慢慢靠得更近。
鏡面變得虛幻,暗光微動間像遼闊的海洋,溫柔包容的同時激情澎湃,此刻的磁場相合,更激起驚濤駭浪。
潮起複又潮落,海洋依舊如初。
許久後,張雲欣拿鑰匙給他解開腕上的束縛,松開後金碩珍活動手腕,脫掉外套披在張雲欣身上,把領帶扯開些,順帶解開幾顆扣子,重重呼出一口氣,垂眸靜靜看着她。
而張雲欣丢開那東西,勻着氣擡頭,滿面紅暈,眸中含着春水,頭發也糊在臉頰上。
有人說,情愛就像是酒精、像煙、像藥,總之不過是消耗品,隻會給到人短期的精神歡愉,酒醒以後、香煙熄滅、藥效過去,就一下子什麼都沒了,獨留空虛。
雖說時間是一點點流逝着的,可悄然降臨的幸福不會,它永存在記憶中,和着靈魂深處最純粹的滿足。
因為,放肆袒露愛意的人最勇敢。
金碩珍前傾着身體擡手撥開她的頭發,不經意間同仰着頭的張雲欣對視,張雲欣的心蓦然再次怦怦狂跳,對視間笑意不約而同在兩人臉上蔓延。
溫熱的鼻息再次噴灑交互,金碩珍的左手撈起張雲欣的右手,十指交錯相扣,按壓。
兩塊金屬輕微相撞在一起,連帶着那件外套一起,輕輕落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