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不語。
“好了我知道了,肯定沒帶。”陳風邊揉眉心邊歎氣,“我下班去接你。”
“不要。”
“理由?”
白朝又不說話了。
陳風覺得自己應該去考個幼師資格證,剛要說點什麼問診室的大門被敲響。
陳風把手機丢到坐在椅子上的陳浪身邊:“你來,出去。”
“喂?白朝你自己不回來就算了,陸澤怎麼也不回來。”陳風拿過手機邊急急忙忙離開問診室邊和白朝聊天,“說好陪兄弟我的呐?”
“下次一定。”白朝沉默半晌又道,“你自己要和同學去玩的。”
“行行行,你都有理。那你不回來藥怎麼辦?我哥好不容易才同意開藥的,昨天剛配的藥量,你一次都不試?光想着拿來自殺?”
白朝偷撇一眼其他人确定沒人注意後輕聲道:“我沒想…”
“懂,我都懂。”陳浪跑出問診室時看到來人是一個和白朝一般大的男生,身後還跟着一個低着頭的女孩。
“沒什麼事我挂了,晚上别來接我。”
“诶!等等。”陳浪跑到醫院外找了個台階坐着,“你實話告訴我,今天晚上你和陸澤到底去哪?”
白朝覺得他莫名其妙:“同學家。”
“是——嗎——?”陳浪聲音拖得老長,語氣裡是滿滿的不相信,“老實說!你兩是不是談戀愛了?”
“談屁,反正晚上我和陸澤沒回去,讓你哥别來。”白朝煩躁的挂斷電話。
“诶…”陳浪聽着耳邊挂斷的嘟嘟聲有些不解,“怎麼還急了?算了,買零食去。”
白朝将手機丢回口袋這才再次注意到自己濕透的衣服,也不清楚是不是江骁惡意報複,将傘放在水龍頭下沖過,水多到透過布料,皮膚上涼飕飕的。
白朝:……
和徐雯一起坐在車後座的江骁本來靠着窗閉目養神,突然收到了一條消息。
朝白(白卓月):傻逼
“怎麼還換名字了?”江骁看眼消息後覺得有趣,像是小孩的惡作劇成功了般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你在看什麼?”徐雯見他睜開眼立刻湊到他身邊給他看自己挑的娃娃,“你看這個小浣熊長得和你像不像?”
江骁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把徐雯手機裡的小浣熊書包打量一遍後得出結論:“不像。”
“明明就很像!你看看這發型,你染個頭發一定和他一模一樣。”徐雯将水遞給他喝,“你畢業後打算染個發嗎?就染這個色怎麼樣?”
“不要。”
“好嘞!我這就去搜一下這是什麼色,提前給你做個攻略。”
江骁:……算了。
發完信息後白朝解氣似的擡頭,正巧看到池暮正有意無意看向自己,似乎想要說什麼又欲言又止。
“你要說什麼?”
池暮指指他的衣服又指指樓上:“你要不拿我的衣服換一下吧?濕着穿的不舒服。”
白朝歪着頭看他。
池暮以為他介意,但依然覺得有必要換一件:“雖然屋子裡有暖氣不會着涼,但濕衣服肯定沒有幹衣服舒服。如果你介意的話我也有還沒穿過的。”
白朝依然看着他,沒拒絕沒接受,也沒有要起身的打算,兩人就這麼尴尬的對視着。
池暮剛要再補充點什麼就聽到自己手機的信息提示,發送人是陸澤。
陸家顔值擔當(陸澤):他同意了,就是不好意思說,你直接拉他走他會跟着你的。
池暮看眼臉上沒什麼表情的白朝一時有些懷疑陸澤這句話的可信程度,但他還是試探性的拉住白朝的左手袖口把他從地毯上拉起。果然如陸澤所說的一樣,白朝很順從的跟着他起身,上樓。雖然依然面無表情但身體卻很誠實。
馴服白朝小技巧加一。
“你剛才給池暮發了什麼?”唐梓熙目送兩人離開後詢問陸澤。
“秘密。”陸澤随手把一塊掉到地毯上的薯片塞進唐梓熙嘴裡,“這個味好吃你試試看。”
毫不知情的唐梓熙:“确實好吃!再給我來一片!”
“哈哈哈哈!傻逼!”
池暮把白朝拉進房間後關上房門。房間還沒開燈窗簾也被阿姨關的嚴絲合縫,四周在門徹底關上的那刻變得漆黑一片。
“你騙我。”白朝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響起。
池暮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白朝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池暮卻覺得很清晰,就像在與自己耳語一般。
事實上也并沒有錯,白朝夜視能力還算不錯,比如現在池暮被自己圈在自己與門闆之間能看到池暮在自己說話的瞬間僵直了身體。
“病患就是兇手。”白朝看着池暮緩緩轉身,從原來背着自己的姿勢換成背靠門闆的姿勢,兩人間的距離看似遠了些許,但無論是白朝還是池暮都覺得更近了。
“我隻說過‘我不知道兇手是誰。’以及‘我的角色是病患’。”池暮有夜盲,在他的視野裡并沒有任何事物隻有一片漆黑,“可以先開燈嗎?”
“為什麼?”
“你不是怕黑嗎?”
白朝一時語塞,好像确實有随口一編過。
“雖然我現在看不見你但能感覺你離得好很近。”池暮打趣道,“我們這樣好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