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看看糖又看看他:“你之前給我的還沒吃完。”

“慢慢吃，遲早能吃完。”

“吃多了很膩。”

“一次少吃點，或者換個口味吃。”池暮看眼他的抽屜，奶糖還有很多，軟糖已經沒有了，“下次給你帶軟糖。這周剛好沒帶。”

白朝不語隻是一味的吃糖。

許蔚還在慷慨激昂地發言鼓舞人心:“明天就是我們高二六班證明自己的時候了!你們有信心嗎？”

台下人紛紛回應，一群人莫名喊起了口号。

“高二六班!”

“猛虎下山!”

“目标隻有一個!”

“第一!第一!第一!”

高二六班是一個奇怪的班級，平時是一盤散沙，但總會在必要時刻聚起班魂，就像…貓砂盆裡的貓砂?

池暮帶着笑，眼裡全是白朝:“加油！第一。”

白朝感覺他的思維很跳躍，見他擡手似乎是想和自己碰拳:“你也加油。”

兩個拳頭碰在一起，此時的他們都不會想到未來這兩隻手會緊緊相握。

運動會如約而至。當日的天空幹淨到沒有一絲雜質，微風吹跑樹下的落葉堆，吹開少年略長的劉海露出眉眼，淺瞳像琥珀般迷人。

池暮戴着工作牌站在跑道邊學着陳雨落的樣子将靠近終點的人趕到警戒線外，因為業務不熟顯得有些無用功。

“同學，麻煩後退一點。”

“同學，請退到線後!”

靠前的人聽話的後退但不免有人無動于衷，對此池暮隻能不斷在心裡默念陳雨落開會時的警告。

“這次工作面向的是全校，所以一定要有禮貌。‘老師’，‘同學’，‘請’，‘可以嗎？’‘抱歉’這些詞用起來，盡量不要起沖突，如果實在有人不聽就找我，我來。”

陳雨落去年管過一次運動會，對于學校裡部分人是什麼德行心中有數，見此情形陳雨落用眼神示意池暮離開，自己走上前。

“同學，麻煩後退到線後好嗎？”陳雨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盤腿坐在塑膠跑道上的幾個男同學，“50米比賽馬上要開始了，你們這樣會影響比賽的。”

其中一個男生擡頭看眼陳雨落，随後就跟沒事人一樣和旁邊幾個男生聊天。

“同學!請配合我們工作!”陳雨落音量提高，池暮雖然沒見過這樣的落落姐但他知道陳雨落生氣了，周圍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志願者小組就是學校的狗。”

“就是就是，當點芝麻大的官就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了。”

“惡心死了這種人。”

……

午休時間，池暮躺在草坪上，腦子裡不斷回憶着早上的場景。陳雨落成功讓幾人在比賽開始前退到了線後，比賽順利進行，但非議卻完全沒有停止過，落落姐不在意的拍拍池暮的肩:“你剛來時我說幹我們這行有可能被罵，你看現在就被罵了吧？别在意，他們就隻敢背地裡說說。”

之前池暮覺得自己不在乎這個，但真的聽到流言蜚語也難免會覺得難過。

“怎麼了？”白朝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到池暮身邊見他久久不出聲開口詢問道。

“沒什麼。”，喊了一個早上池暮的聲音有些啞，“老師的奶茶可…”

“給你拿來了。”白朝把奶茶遞給他，“剛才看你工作太認真就沒打擾你。”

“謝謝。”池暮坐起身插上吸管，一早上就像磚頭一樣哪裡需要往哪跑連水都喝不上一口更别說奶茶了。

“他們的話你别放在心上。”白朝突然開口。

“我沒關系的，大部分人都在罵落落姐。”池暮清楚他說的是什麼，喝到奶茶心情好了不少于是開口，“明明我們志願者小組是在幫助他們，但為什麼他們要這麼說我們?”

“因為嫉妒吧。”白朝坐起來喝口自己的奶茶感覺甜膩膩的，“他們沒勇氣站在人前做英雄就隻能待在背後坐狗熊了。”

“你罵的好髒。”池暮玩笑道。

“别想了，給你看個東西。”白朝拿出手機調出視頻。

視頻裡是400米拿了第一的體委被人群簇擁着。大家手拉手以體委為中心轉圈，邊轉邊喊着口号，人群中的體委帶着黑色墨鏡，赤裸着上身小麥色的皮膚暴露在陽光下，胸口晃蕩着一枚金牌。

“這麼快結果就出來了?”

“嗯，這個項目高二沒多少人報名，來的大多是體育班的。”

“哇，那體委好厲害。”

白朝點頭表示贊同。

池暮再次點開視頻，眼神有些失落。

“視頻裡不是全班，晚上文藝演出後拍大合照。記得來。”白朝把自己的奶茶推給他，“不好喝給你了。”

池暮沒拒絕，經過白朝的提醒他才發現視頻裡的确少了些熟悉的面孔:“唐梓熙呐？”

“去給女朋友當狗了。”

“徐雯?”

“找死煙鬼吵架了。”

“許蔚?林佳?”

“比賽。”

“你呐？”

白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現在的手機還沒高級到不需要一個物品來架着就能自己錄像。”

“這視頻是你錄的？”池暮還以為是老師發在群裡的，“我以為你不會關心他們的行為呐。”

“的确不關心，但想到你看不到這麼辣眼睛的一幕就很不甘心。”

“奇奇怪怪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