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着去上班的紀年聽不下去,擡腿踹了齊實一腳然後對着徐弋陽說道,“弋陽,我是紀年,以前的事沒那麼簡單,不是齊實不告訴你,實在是我們了解到的也就一半一半,因為你之前和新疆帥哥出去……嗯……旅遊的事,你都瞞着大家,後來陳鴻宇說了,我們才知道。”
“就是啊,你聽聽你聽聽!現在跑來罵我,徐弋陽你太沒良心了,我都沒怪你以前啥事都瞞着我呢,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啊!”
有紀年替他說話,齊實起床氣消了不少,舔着臉過來得瑟。
“那你就眼睜睜看着我被陳鴻宇騙啊?”徐弋陽最氣的還是這個,明明陳鴻宇都結婚了,自己的好朋友居然把他留在别墅放之任之,“你說到底為什麼?”
齊實沉默了一會,為什麼,因為他覺得陳鴻宇至少能保證徐弋陽的人身安全,而那個新疆小夥子他更是連面都沒見過,隻會帶着徐弋陽到處瞎跑。
“徐弋陽,反正我就一句話,陳鴻宇和那木日都不行。”齊實嚴肅起來,正兒八經叮囑他,“你想起多少來了,别上頭,能離開陳鴻宇就趕緊走。”
“我在回家的高速上呢。”徐弋陽忿忿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倆沒一個靠譜的?那我算什麼?合着我從頭到尾都是小醜?”
紀年一聽他在高速,馬上接話,“在高速上還打電話呢?弋陽注意安全,有事等你到家在說,齊實他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回頭等我下班了咱們開視頻,先挂了啊。”
紀年的話就是一把溫柔刀,徐弋陽無法反駁,和齊實的對話隻能告一段落。
到家臨近中午,進屋就看見他奶奶在大廳搓麻将,徐弋陽杵在門口紮眼得很,奶奶推着老花鏡看清來人是寶貝大孫子,激動得連麻将都打了清一色。
“怎麼不說一聲就回來了?你爸他們去廠裡了,我和他們說!”
“奶奶,我回來住一陣。”徐弋陽撓撓頭,笑得很乖巧,已經三十的人了要學會報喜不報憂,“我先上樓放東西,你接着玩。”
“行行,要吃什麼我讓王姐給你做?”
徐弋陽已經上了一半的樓梯,聽到後大聲回了句,“我要吃羅宋湯!大碗的!”
多少帶點報複的意思。
徐弋陽的房間是整個三樓,和樓下花裡胡哨的中式西洋風不一樣,三樓整體設計都很高大上,能敲的隔斷都敲了,靠東牆一張大床對着落地窗,木紋磚上鋪的地毯是設計師高定款,沙發是rolf benz的,牆上挂的畫是他從英國人肉背回來的。
這樣的房間才符合他的審美,徐弋陽往沙發一躺身心都舒暢了,但他記着茅醫生的話回來要找找有什麼線索,他環顧一周自己的房間,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褲帶裡的新手機震了一下,徐弋陽拿出來看,是陳鴻宇的短信——到家了?
徐弋陽後知後覺,疑惑陳鴻宇怎麼會知道他的新手機号和他回家的事,他看着那串号碼就心生反感,不想回,删了。
徐弋陽決定先從書桌開始,把桌椅抽屜翻了個遍,沒什麼有用的收獲,倒是找到不少連包裝都沒拆的冰箱貼,國内的國外的,他捧着這些彩色的磁吸片一臉茫然,這裡好多地方他一點印象沒有……
樓下響起喊他吃飯的聲音,徐弋陽懶懶應了一聲,然後把手頭這些東西塞了回去。
下樓又走了一半,徐弋陽扶着欄杆忽然想起來什麼,于是立刻跑到他爸的書房蹲在保險櫃前,一邊按指紋密碼一邊打那木日語音。
那木日沒接,保險箱開了。
徐弋陽拿出一個首飾匣子,打開,裡面一隻滿翠手镯和一串綠松石珊瑚項鍊。
牛血紅色的大珊瑚,綴在項鍊中央,和那木日手上那串一個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