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白浪翻湧,皎潔朦胧的熒光透過窗玻璃落在地闆上,光影晃動像是盛在潮水中的浮漂。
他們面對面躺在床上看着對方,那木日背對着窗戶枕着手臂,月光隻刻畫了他的輪廓,讓他變得深沉。而對面的徐弋陽正好被柔和的光暈眷顧,皮膚如同上了釉的白瓷,質感細膩清冷高貴。
徐弋陽心跳快得厲害,糾結了很久的決定,打破往往隻需要一次沖動,昨夜還能怪酒精,今晚的他卻比誰都清醒。
“腦子好亂……一閉上眼全是你。”徐弋陽伸手輕撫那木日的眉眼,淡淡說道,“你說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啊?”
“喜歡你,所以一定要來找你。”
那木日伸手将他圈入懷中,鼻尖輕輕蹭着徐弋陽潮濕的發絲。
徐弋陽聽到他綿長的吐息就在自己的頭頂,慌亂的心跳滿得像快溢出喉嚨的汽水,那木日說的“喜歡”是咕咚落入汽水的曼妥思,于是壓抑的情感噴薄而出,他被包裹在翻騰的粉色泡沫裡,難以自拔。
“你來了,讓我怎麼戒得掉……”
那木日聽到了,輕聲回應他,“我早就上瘾了,真的……”
“……真的好怕你再把我忘了。”
巴音布魯克,相見時難别亦難。
那木日想起分别的那些日子裡,他一個人在天山腳下守着氈房,為了等他。
好在這裡是濟州島,好在他又遇見了他的那日。
“那木日,我也好怕把你忘了。”徐弋陽縮了縮脖子往那木日懷裡蹭,“好想就這樣,再也不回去了。那木日,我們也在這裡開個店吧?”
那木日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蕩漾起一圈漣漪,徐弋陽說想和他在一起,徐弋陽在和他規劃以後。
“好啊,聽你的。”
徐弋陽沒再出聲,他隻想在這樣的夜晚,離那木日越近越好。
幾分鐘後,那木日感覺到懷裡的人正在不安分的窸窣動作,他松了松懷抱借着月色往被窩裡看,徐弋陽正在解他的睡衣扣。
是忍了有一會了,但徐弋陽親手替他寬衣解帶,又别有一番感覺,血液轟得一下上湧,喉嚨發幹腦子混亂,那木日拼命抑制着沖動,隐隐期待徐弋陽之後的表現。
衣衫半敞搭在那木日結實的肩膀上,徐弋陽伸手沿着他的胸肌一路向下,輕柔的力道分明是在勾引,手指劃過的地方就像被羽毛搔了癢——完全不夠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