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弋陽淡淡地看了眼手中的咖啡,愛心拉得很流暢,那木日的手藝真好,做什麼像什麼,是個人設完美的伴侶,完美到讓他恍惚。
“陳鴻宇他老婆下手了。”徐弋陽告訴他,“我猜她現在手裡有的股份不少,估計很快能名正言順坐進辦公室參與決策了,想想陳鴻宇那個臉色,肯定比吃了老鼠藥還難看。”
“是嗎?那你呢?”那木日眉目疏朗,一點也看不出破綻,“你不怕她對你下手?”
“随便。”徐弋陽無所謂地聳聳肩,“我胸無大志,坐吃等死。”
那木日點了下頭,心說好在不是朱軒,你暫時死不了。
“那木日,我們回去吧。”徐弋陽說道,“趁陳鴻宇現在内憂外患,至少能有勝算。”?“你想回去?”
徐弋陽反問,“你不想嗎?”
“我不知道……”那木日很糾結,垂頭搓了把臉才說,“在這裡可以和你呆在一起,看藍天看大海,每天都很惬意,回去了就……”
回去了他們就要面臨分開,自從過了聖誕之夜,那木日正式登堂入室,每天都能抱着徐弋陽睡,沒名沒分暫且不論,但爽是真的爽,他怕回去了會有戒斷反應。
“遲早的事,回去了把财産分割一下,他現在需要錢。”徐弋陽心裡打好了算盤,先了斷再談未來,總好過在外面苟且偷生。他朝那木日打了個響指,繼續商量道,“你什麼時候回新疆?要是來得及還能帶我一起。”
那木日心裡一怔,不太确定地看着徐弋陽,以為他在開玩笑。
“害,我随口一說,也不定真能走得了。”
那木日正色道,“我本來打算過年前回去,家裡人催了。”
“本來?現在呢?”
“現在想先等你把事情解決了再看。”那木日接着道,“聽你的意見,我都可以。”
徐弋陽說好的,接着就看起最近的機票來,執行力這麼強還是頭一遭,那木日聽他念叨着時間和航司,有種即将上戰場的緊迫感。
定了第二天中午的飛機,臨行前,店主夫婦特地做了頓大餐替他們踐行。
徐弋陽喝了很多,最後情緒上來了,又哭又笑的抱着那木日的手臂,嘴裡咕哝着誰也聽不懂的胡話,那木日像哄小孩一樣把他扶正,徐弋陽卻一下撲進他懷裡,捧着他的臉一通亂啃。
“你們兩個現在這樣真好。”老闆娘一臉磕CP上頭的樣子,口語雖不好,但仍堅持和那木日說道,“還記得他剛到這裡的時候,心情真的非常不好,我們兩個都以為他失戀了!後來你來了,他也開心起來!以後不要吵架了好嗎?兩個都這麼帥!”
徐弋陽仍未消停,喝得發燙的紅臉蛋貼着那木日胸口的五金件,涼涼得讓他很舒服,就是紅豔豔的嘴唇半開半閉,不太雅觀。
那木日無奈托着他的下巴,和老闆娘打招呼,“還是謝謝你們照顧,我們以後肯定能好好的,有機會再來濟州島。”
說着抱起徐弋陽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先上去,他喝多了……”
男店主甩甩手道,“去吧去吧,明天我送你們去機場。”
那木日微微颔首感謝。
洗澡之前,他給朱軒發了信息,說最近回國,一定要加快速度。
收拾收拾,準備回去對付大Boss,那木日财力有限,他最大的籌碼就是和徐弋陽的感情,隻要徐弋陽對他有一點偏私,兩個人手裡的股權加起來定能超過陳鴻宇。風投公司是陳鴻宇起家的地方,他肯定舍不得拱手讓人。
躺在床上的徐弋陽發出輕微的鼾聲,他定然不清楚那木日的打算,仍做着拿手裡的股權去換自由的美夢。比起和誰在一起這個問題,他好像更想先去找尋一下人生的意義——他曾向往的真正的自由。
第二天的飛機準時起飛,到上海浦東隻要一個多小時,舷窗之外是汪洋大海,徐弋陽半靠在那木日的肩上,那木日單手攬着他的腰,兩個人貪婪呼吸着彼此的氣息,享受這最後一段獨處時光。
回去,前途未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