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眼鏡仍然戴在臉上,隻是不知它來源何時。
許陌棠剛想上前一步,但是一片碎鏡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許陌棠本身并不在意,剛想繼續上前一步便被黑衣者叫停了。
黑衣者來到了許陌棠身後,他渾身是血的趴在許陌棠背後,将許陌棠的衣服染透。
黑衣者附在許陌棠耳邊低喃:“你要不要看清楚一些?即使你不在意自己也要在意一下聞淮吧?”
不知此話何意,許陌棠微微蹙眉,看向了遠處站立的二人。
許陌棠好似知曉黑衣者為什麼想要盡力阻撓自己靠近二者了,因為他發現了一個突破點。
許陌棠偏頭時目光正好可以對在黑衣者耳旁。
黑衣者完美複刻了聞淮的一切,此刻黑衣者的衣服已經裂開了不少。
那是S級道具留下的痕迹,沒有将黑衣者分為兩半,許陌棠已經手下留情了。
許陌棠記得聞淮的腹部有一顆痣,而此刻的黑衣者腹部的皮肉翻裂開來,看不清那顆痣是否擁有。
于是許陌棠轉移目标,目光撇到了黑衣者的金絲眼鏡。
令許陌棠意外的是,黑衣者戴着的金絲眼鏡并非是那夜許陌棠親手制作而出的,反倒是多年前的現實中他送給聞淮的那副眼鏡。
耳邊仍刻着雙方姓名的首字母。
意識到這一點後,許陌棠假意裝成不再靠近,他重新回到原地。
許陌棠對着黑衣者擺擺手,示意黑衣者安心,他不會在向前。
即便如此黑衣者仍然沒有離開許陌棠身旁,目光直直盯着許陌棠手裡的鞭子。
許陌棠迫于無奈也隻好将鞭子收回,即使手無寸鐵,他也絲毫不慌。
見此黑衣者才滿意的點點頭,離開了許陌棠的背後,回到了二者之中,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已經被識破。
“我隻能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究竟誰才是真正的聞淮。”
許陌棠淡然撇了黑衣者一眼,半盲人的視線使他看不清眼前的色澤與輪廓,無法分别金絲眼鏡的細微差距。
“我都已經半盲,何必防着我?即使我走到他們身旁也難以看清。”許陌棠淡然道。
黑衣者恥笑:“那是自然,聽你這麼一說這個選擇過于不公平了。”
說罷抵在二者脖子上的鏡子碎片消失,未等許陌棠看清眼前的變化,兩片原先抵在二者脖子上的鏡子碎片,此刻抵在了許陌棠脖子上。
他被三片鏡片抵住,可他絲毫不在意。
不等黑衣者的下一句言論,許陌棠便向前走了一步,鏡子碎片随之刺入許陌棠的脖子。
脖子上留下無血的傷口,許陌棠毫不在意的繼續向前,不顧脖子上刺入的鏡子碎片。
他盡力使視線變得清晰,可這隻是無用功。
直到許陌棠走到二者面前,也并未看清瞳孔顔色。
于是許陌棠伸出手撫摸其中一人的耳垂,皮膚如是紙人般,順着耳垂移動到眼睛框架的腿,順着金絲眼鏡的框架摸索,許陌棠摸到了凹陷下去字母的痕迹。
他摸出了——W。
許陌棠面色不變,繼續用這個方法對着另一個“聞淮”使用,可是觸感仍是紙人,金絲眼鏡上也擁有字母。
這一次他摸出了——X。
黑衣者哼笑,顯得心情愉悅。
“選好了嗎?”黑衣者随意撫摸着自己受傷的腹部,“誰才是真正的聞淮呢?”
許陌棠并未回答黑衣者的話,隻是甩出鞭子将其中一個“聞淮”拉了過來。
“聞淮”被許陌棠擁抱在懷裡,仍是一副無神模樣。
眼看黑衣者的笑容勾起,許陌棠迅速将“聞淮”甩到了對面唯一完整的鏡子面前。
在許陌棠剛脫手的一瞬間,那個“聞淮”就爆炸了,殘缺的血肉皮膚布滿一地。
許陌棠他在慶幸,慶幸他看不清,慶幸他猜對了。
黑衣者略顯失望的開口:“哎呀,看樣子你有真正的答案了?”
許陌棠淡然的撇了一眼剩下的那個“聞淮”,許陌棠嘴角微微勾起,他故作釋然地說:“是啊,看樣子是我赢了。”
此話剛說完那個“聞淮”突然恢複了意識,他朝着許陌棠的方向走來。
嘴裡念着:“你沒受傷吧,都怪我。”
許陌棠目光微冷,卻還是裝作心疼。
“我沒事,隻要你無事我就開心了。”
在黑衣者略顯遺憾的目光中,許陌棠再一次迅速甩鞭将“聞淮”的脖子套住,随即朝着黑衣者的方向砸去。
半空中這個“聞淮”也如同上一個聞淮一樣,被炸的血肉模糊。
“你的模仿能力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