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下色澤仍是往前一般的血色,隻不過那個被埋葬的心與紅色相伴。
既然是大門的枷鎖,那麼不想開門的人會将那把鑰匙藏在何處?
自然是任何人都無法到達的領域,一片無人的禁區,可四周除了海皆是海,海下的禁區若非不就是深處。
想到此處聞淮後退一步,在厄詞差異的眼神中直接不顧自身的無限下遊,一舉攬入自身承受壓力的數倍之餘。
厄詞望着他下潛的方向頓時一驚,不知不覺間他已亂了心神,不管不顧追随着聞淮一同潛入海底深處。
明明無需擔憂聞淮發現,因為那個地方除他以外數年内無人來過。
但是如今真有人仿佛帶有目的地前往此處時他卻亂了心神,有那麼一瞬間小醜本尊的自我意識仿佛歸回原處,那控制他的那一根根絲線在那一瞬間崩壞。
另一頭的人突然斷了聯系,試圖重新銜接上絲線,可是斷掉的絲線無論怎的都接不上了。
那人的自我意識歸位,再次變成了嗜血的怪物,沒有任何可控,他畢竟隻是一個怪物。
無需在意任何人,他的目标是毀滅,毀滅一切副本内的生命,從來不在意任何生命的怪物。
于是小醜死死追随者聞淮,眼見要抓到聞淮的腳腕,他自己卻突然感受到水下的壓力,惹得他難受至極,可他仍是繼續下潛,畢竟他身為一個副本BOSS絕無可能死在這樣的一個地方。
令小醜好奇的是聞淮竟不受水壓的影響,反而越來越接近小醜隐藏起來的地點。
小醜忍無可忍發動技能,血水化為冰晶試圖将那人凍結後粉碎。
一股冰前來毀滅,一股冰前來拯救。
兩種極緻之冰相互碰撞,留下來的隻是殘冰。
并未得償所願的小醜瞳孔散發出幽幽綠光,充斥着他的不滿,于是接二連三的冰從四面八方出現,來來回回攻向聞淮,可卻被那人用技能或是身法一一躲過去。
聞淮突然好奇小醜怎麼突然舍得攻擊自己了,他不是害怕自己死亡麼?
可是轉念一想,聞淮突然想起小醜是被控制的,那麼小醜如此性情大變,莫非是那人的控制解除了?
那就不好辦了,畢竟……
縱使腦海中出現這個疑惑,聞淮也來不及多想,畢竟此刻他隻要稍有不慎便會因此喪命。
他的命珍貴,他不會輕易抛棄。
不知多久的躲避,聞淮才突然感覺到壓力的到來,他處于海下一千米,感受到的卻是海下二百米的壓力。
雖然比較吃力,但是他仍可以忍受,隻是不解自己為何才受到壓力的限制。
另一頭的人狼藉不堪,全然沒有了頂尖玩家那一身桀骜不馴的氣質,他隻是半跪在地上渾身皆是汗水,他強忍着骨頭斷裂的感覺,一手死死握住身旁的岩壁,他不容忍自己下跪。
隻能慶幸他的身體經受過最頂尖的加強,一切屬性拉到最頂尖的存在,可惜的是設計屬性面闆時他并未在意抗壓這一點,以至于許陌棠此刻全全是靠着體質屬性這一點抗下的千載壓力。
又是一次壓力的增加,這一次直接壓垮了許陌棠的骨頭。
“嘎吱”的一聲脆響過後,許陌棠也沒有叫出聲,隻是喉嚨裡已經積攢了一些因壓力過大而從内髒裡排洩出來的血液,他并未忍住反而嗆咳出來。
一旁也略顯狼狽的長發者無奈歎息,他道:“你還真是上趕子送死。”
許陌棠隻是擡頭微微一笑,他出言:“你家的那位此刻也在忍受水壓并且還在于榜上那位決鬥。”
“你怎麼将他承受水壓的痛苦轉移過來的?幫本王一個忙。”
“呵……變臉。”
一千米的海下密不透光,海水本身便是血紅不易于觀望。于是聞淮釋放出點點冰晶以示引路,為他探尋出一條安全的道路。
後方追随小醜也因為黑暗而跟丢了聞淮,他待在原處四處張望也并未發覺聞淮身處何方,于是他憑借記憶前往了“心”的位置,可是小醜不曾想那裡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聞淮看着那禁閉的玻璃棺試圖将它擡起,用力搬了幾次後棺材闆終于開了,血水湧入玻璃棺材中,将棺材裡的人掩蓋。
聞淮試圖去看清那人的臉,可惜他看不清,也無法分辨出他是人是鬼。
水流微微流動,許是想要将那冰冷的屍身沖走,聞淮急忙抓住屍身,避免他被水流沖到别處。
摸黑抓捕的時候,聞淮的手不小心觸碰到了屍身的左胸口處,隻是輕輕觸碰聞淮便在那裡感受到了心跳此起彼伏的跳動感。
聞淮心下一驚,誤以為屍身還存活,不信邪的他去探尋屍身的鼻息随後又去試探性查看屍身的脈搏,結果都出現死人本該存在的特征。
一具死屍卻擁有一顆跳動的心髒,何其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