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躲在女人懷裡的小女孩再次擡眼去看聞淮,這一次眼神不再是那樣的無辜,反而帶上了幾分警惕與打量。
可惜和她對上視線的不是聞淮,而是她心中最恐懼的人——X。
見許陌棠以同樣的姿态打量着她,女孩頓時慌了神。她不敢再去看,隻是可憐巴巴的繼續往女人懷裡躲。
聞淮在這個深淵遊戲中早就有了不少的人氣,即使此刻在這個副本裡的高位玩家很多,他的直播間仍是穩定在十萬加的一個數字,絲毫不遜于在這個副本裡排名前十的那幾位。
所以等聞淮直播間的衆人看見小女孩和女人的身影瞬間不淡定了,齊刷刷的刷着彈幕。
“我光顧着看聞淮直播了,都忘記她們兩個之前采訪說這兩天會組隊下一個高級副本。”
“我的媽呀,你們先别管偶不偶遇了。光偶遇一個聞淮就随意了,問題是聞淮這邊還有X啊!遊瑩寶貝的死敵啊!”
“我的媽呀,你一句話讓我夢回五年前,那時候的X……出起手來還真是一點情面不留,可謂是真正的冷血無情,一個殘暴的王者。”
許陌棠見小女孩如此,也懶得多管。畢竟對于許陌棠而言,小女孩的個人技能對他而言壓根沒有,他毫不避諱。
他直接略過小女孩轉而看向那個哄着小女孩的女人,他說:“宋小姐,很是不巧的,我們進入了同一個副本同一個地點。”
宋溫羽聽見許陌棠叫她,轉而擡頭去看對面的許陌棠,腳踩高跟的她險先與許陌棠平視。
女人笑而答複:“的确不巧,但我覺得這何嘗不是一種緣分呢?”
許陌棠一聽沒忍住冷哼出聲,淡淡瞥了一眼宋溫羽懷中的女孩,他出言:“緣分?哪種緣分?”
不等宋溫羽開口回複,許陌棠便自答:“孽緣麼?”
“宋小姐,我今日心情不錯,勸你一句别和江小朋友走的太近,否則引火焚身可就不好了。”
“你都知道她是小朋友還和她斤斤計較些什麼,你多大個人,她才多大?”宋溫羽辯解,“況且那件事已是五年前,如今已是那件事情後的五年,你何嘗如此?”
許陌棠沒有應聲,而是将懷裡的聞淮抱的更緊了些,随即如是脫力了一般朝着身後倒去,直接帶着聞淮一起倒進王位當中。
許陌棠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貓一般,學着江遊瑩的眼神對着聞淮裝委屈。他将自己的頭埋入聞淮的肩頭,身體不自覺打顫,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
“小淮……我不想看見她,真的不想……”
聞淮不知道那個橙發小女孩與許陌棠之間發生過什麼,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同樣環抱住許陌棠。他不會哄人,隻好這樣半抱不抱的抱着許陌棠。
“好,那就不見。”
聞淮不知道的許陌棠此刻心中所想不再隐藏,而是通通暴露給江遊瑩觀賞。
看上去許陌棠說着不想見自己,實則内心裡想的卻是自己究竟什麼時候可以殺了她。
在聽見許陌棠心中如此想後,她再次受驚,眼底的恐懼不是演的。五年前的記憶仍徘徊在他的腦海裡,不退散不消失,而是一個保留五年的噩夢。
不巧的是今天正是五年前的她第一次與許陌棠見面的時間,江遊瑩記得很清楚,因為在這一天她的一隻眼睛失去了光。
也就是從那天起,她對許陌棠的恐懼再也無法消散。
五年前還是深淵遊戲剛開服的那年,人群隻認為那個處于高位将第二名拉入斷層的單字ID——X不過是一個短暫的榜首,随着時間的流逝自然會衰落甚至死亡。
可惜人群錯了,遊戲裡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前十的人也換了很多,隻有他不死不滅,仍是一個神秘孤狼。
那年也是江遊瑩剛在現實被繼母關在閣樓餓死進入深淵遊戲的第211天,她算是小有天賦拿到了一個不錯的地位。
可惜不久深淵遊戲遭受一個史詩級的毀滅,那是一次大出血,無數高位玩家殒命在那個時期。
聽聞隻有當時在高級副本裡的玩家逃過一劫,江遊瑩很幸運的成為那零零散散的玩家其中的一員。
在好不容易脫離副本回到玩家宿舍時她渾身是傷,卻聽聞在毀滅當中NO.1不知所蹤。玩家都當做他死了,江遊瑩也同樣認為。
結果下一秒僅存的幾千名玩家同時被拉入一個副本,在那裡她見到了消失已久的X,而X如是看不見他們所有人一般懷裡抱着一個看不清面容的虛影。
那時的人群隻聽那個無情的殺神嘴裡喃喃着“小淮”二字,而如今他所念叨的人已伴随在他身旁,而他從未真正開心過。
因為代價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