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就此放棄探尋,可是轉眼間聞淮的手電筒不經意間掃過了一旁的一個廢棄架子,上面隐隐約約好像放着什麼。
在好奇心的趨勢下,聞淮再次走到廢棄架子前試圖找到什麼,結果他就看見一個背對着他的相框。
聞淮這次也不嫌棄灰塵了他将相框拿起翻過來去看相框中的照片,隻是一眼聞淮便錯愕的拿不穩相框,相框直接摔落在地,保護照片的透明闆子也随之碎了一地。
隻是一眼就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他早有預測,但是聞淮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種地方找到這張照片。
在一堆灰塵當中擺放着一張黑白照片,照片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許陌棠的長相,甚至連一分一毫都沒有改變。
原來死後進入這場遊戲的人,面容都不會在改變了,而是會使用死去時的外貌活下去。
聞淮呆愣愣的看着那張遺照,裡面的人是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照片中的許陌棠是如此的年輕,看上去不過與自己相同的年紀,而他卻出現在遺照當中。
聞淮緩緩蹲下身去,他顫抖的手伸入堆滿玻璃碎屑的地面去拾起那張遺照。拿起遺照的瞬間,聞淮才發覺黑白照後還藏着一張紙。
他将隐藏與黑白照之後的紙拿出展開觀看,隻見那時一封“遺書”,可是聞淮不知怎的一眼确認了這封遺書并非出自于X本人,而是代寫而成。
這封信裡的内容隻有寥寥幾句,甚至都沒有寫完。
信中人說:謝謝我家小淮咯,再堅持幾月,等你許哥賺夠了錢就接你過來陪我一起吃生日蛋糕,記得别
小淮……叫的是他?或是别人。
許哥?X?許是X的姓氏。
再看一眼角落的署名人,聞淮徹底呆愣住,隻見那裡赫然寫着他在第一個副本裡看見的名字——許陌棠。
所以……一直伴随在他身邊的X就是他要尋找的許陌棠?
隻不過他失去了記憶,對此毫無察覺。可是許陌棠呢?他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沒有記憶,他為什麼不坦誠他們二人曾經的關系?
越是細想,聞淮的眼眶就紅一分,渾身就會止不住的打顫。他此刻頭痛欲裂,可是卻什麼也記不起。他此刻隻知道他所尋已久的人正是伴随在他身旁保護他的人,也同樣是多年前伴他長大的人。
那張熟悉面孔在他眼前一晃又一晃,彩色照片可以變回黑白,可是黑白的照片卻永遠無法變回彩色,變成黑白照的人也再也回不來。
可是如今那個早在多年前就變為黑白的人,在這個世界他重獲了彩色,成為了一個令衆多玩家為止震撼的NO.1——X。但是這個人在見到聞淮也來到此處後甘願低頭去迎接那個人,既是期待又是悲劇。
許陌棠痛恨聞淮的死亡,同時在這深淵世界裡日日思念着聞淮。
正在聞淮頭痛的仿佛快要昏厥時,閣樓的燈被人點開了。聞淮強行擡頭去看站立在門口渾身是血的男人,隻是看了一眼身形聞淮就知道他是誰。
這一次聞淮終于喊出了許陌棠的真實名字,隻聽聞淮聲音嘶啞的說:“許陌棠……”
而門口那人許久沒有動靜,聞淮沒看到的是那人原本的棕眸此刻因副本因素改變為血紅色,此刻又因為情緒而雙眼發紅,顯得異常詭異。
“小淮……”許陌棠回應,他走到聞淮身旁同樣蹲下,他伸手去撫摸聞淮的臉,去接住那一滴流下的淚水,隻聽許陌棠說,“看清我的遺照,你終于想起我了嗎?”
聞淮頭腦嗡鳴,聽不清許陌棠在說些什麼,隻是看着他的嘴唇不斷動着,他頭腦混亂的又喊了一聲:“許陌棠。”
許陌棠如是知曉聞淮為何如此了一般,他心疼的将聞淮擁入懷中,堪稱極其溫柔的揉着他毛茸茸的腦袋。
“乖……馬上就不疼了,馬上就不疼了。”
即便許陌棠如此說着,聞淮仍是聽不見半分外界傳來的聲音,他仍低聲呢喃着許陌棠的名字,試圖得到那個人的回應。
可是他的頭腦越來越混亂,根本分不清此刻他身處于何方,此刻又在做些什麼。
出于本能聞淮想要掙脫開許陌棠的懷抱,可是許陌棠不讓,仍是死死将他擁入懷中。
“小淮……别鬧,乖一些。”
隻可惜聞淮聽不見,仍在費力掙紮。許陌棠見此空出一隻手來捏住聞淮的下巴,迫使得聞淮擡頭看着自己。
因為頭腦炸裂般的疼痛與終于得償所願的情緒,聞淮的眼眶紅潤,臉上出現了無數淚水,口中仍不停呢喃着許陌棠的名字。
如此情景之下,聞淮口中所喚的一次次名諱,正如同時是一句句的情話,許是也要把許陌棠的理智勾走。
“小淮……”
一個“别”字未出口,許陌棠直接被聞淮拉住衣領靠近了聞淮的臉,下一刻聞淮的唇主動貼上了許陌棠的唇。
情意難眠,不分彼此的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