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陌棠:“為何不忍?你本該在時代的輪轉而死亡,當初奇迹的撿回一命算是你好運。”
“那你的世界時代可真是短暫,短短一年就是一個新時代,就好比如今年出盡風頭的野妄,可謂是這一代的真神。”
“神?”許陌棠冷哼一聲,“他也配自稱神?”
白發男人閉眼輕輕搖了搖頭,他歎了一口氣:“怎麼不算呢?一年内直沖NO.2,可惜現在成為了NO.3。”
“那你這被他壓了一頭的NO.4算什麼?神登頂的墊腳石嗎?”
身為No.4的遲柏并未多說什麼,他隻是笑着繞頭,在他想要開口之際,古宅西側約500米處突然傳來的打鬥聲。
隻是一刻許陌棠和遲柏同時面向了西側,一個是永遠全服最頂級的身體加強的神,一個是失了明隻能憑借聽覺生存的人。
許陌棠看向一旁的聞淮,聞淮雖有所察覺,但是歸屬于身體沒有加強,聽清楚甚至聽見聲音都是略有困難。
“小淮,你……”許陌棠在想,他要不要帶着聞淮一同前往,因為他感受到了那邊打鬥的并非是普通玩家,期中定然有一位前十玩家坐鎮。
不等許陌棠說完,聞淮開口:“你去哪,我就去哪。
懸在半空的心總算落地,許陌棠牽起聞淮的手,他柔聲道:“好,那就跟緊我,不要離開我半分。”
說罷二人揚長而去,全然不顧一旁的眼盲者。而眼盲者也的确不需要他們二人的施舍,此刻的他像是一個正常人一般,走的步伐平穩矯健,全然看不出他是需要導盲棍的瞎子。
事實也的确如此,他的确不是瞎子,因為真正眼盲的他早在三年前就已死去,不再流入輪回,軀殼供人肆意擺動。
白發男人的眼眸直直鎖定着距離他越來越遠,直到拐彎處徹底消失的許陌棠和聞淮二人。
見他們徹底消失在他的眼前,白發男人悠哉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副墨鏡帶上。他步伐悠悠不急不緩,全然不是一個看不見的瞎子可以走出來的路。
正當白發男人悠哉的走路時,身後傳來了别人的腳步聲。白發男人笑容不複微微蹙起眉頭,轉身去看來者的那一刻,雖是熟人,可他卻提不起半分竊喜。
“是你嗎?小玩家。”NO.4試探性的詢問。
隻覺對面的男人并未答複,而是站立在距離他三米不到的地方靜靜的看着他,竹矜憶一言不談同樣的也毫無動作可言。
白發男人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卻也隻可以故作鎮定的說:“别藏了,我知道是你,我感受到了。”
“是因為眼盲而使得你其餘感官都加強了麼?”竹矜憶靠在一旁的石柱上,語氣毫無波瀾,品不出語言中掩藏的任何情緒。
白發男人溫柔一笑,表情卻凸顯僵硬,男人言:“是也不是,也是多虧了我的預言能力來預知未來,我的感知或許也不至于此。”
竹矜憶冷冷撇了眼白發男人的灰色眼眸,下一刻一枚飛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中。
隻聽他問:“那你還可以預知下一秒我要做什麼嗎?”
白發男人微微一愣,他低聲呢喃“下一秒”的那一刻,飛镖瞬間脫離了竹矜憶的右手,直直朝着白發男人的眼睛射去。
突如其來的變動屬實是驚到了白發男人,可NO.4終歸是NO.4,更何況不是瞎子時的他呢?
遲柏毫不費力的就側身躲過飛镖的突襲,那一刻眼底殺意再也隐藏不住,可他仍是笑道:“我預言你想殺我。”
飛镖再次回到竹矜憶的手中,飛镖雖沒有傷到白發男人,但是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我怎麼會殺掉一個幫助我的好心人呢?我隻是看你和我交談太過用心沒有注意到身後突襲的蝙蝠,我順手幫你解決了而已。”竹矜憶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飛镖随着他的動作而緩緩消失回到他的背包中,他随口說,“不過……方才飛镖路過你眼前的時候,我見你眼睛張的蠻大,眼底的驚恐不像是一個看不見的人盲人可以表演出來的。”
白發男人擡手擦了擦鬓角流出的汗水,他哀歎一聲:“我都瞎了三年了,早就忘記光明是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飛镖而驚恐?”
“況且我可是NO.4,飛镖來時我也是可以感受……”
遲柏的話剛說一半就被竹矜憶強硬的打斷了,他冷言道:“可惜深淵世界沒有自然,更無風。”
話雖不滿,點到為止。
他們都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卻沒有人再次開口,他們隻是同時舉起了各自的武器。
片刻白發男人才說:“你說的對,深淵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