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蕭甯煜聲音冷冷的，就那麼命令奚堯。

但奚堯惱了他，并不配合地别開臉。

這樣僵持的局面沒維持多久，蕭甯煜就自己傾身過來親奚堯，這次力道輕了不少，也沒有再用牙咬奚堯，而是一下又一下地琢吻。濕熱的舌頭舔了舔奚堯的唇瓣，笨拙地求和，“好像沒怎麼見你穿過紅色，明兒叫人給你做件紅色的吧。”

“衣服？”奚堯狐疑地問。

“裙子。”蕭甯煜答得快，并不隐瞞。

奚堯瞪向人，可惜目光被眼前的紗遮去一大半，讓人渾然不察其威懾力，“你自己留着穿吧。”

蕭甯煜素來陰晴不定，這會兒又好說話起來，并不勉強奚堯，“不想穿，就做了先放着吧。”

……

“啊……”奚堯感覺自己快瘋了，慌亂之下抓住了蕭甯煜的手臂，不知不覺間在上面留下一道鮮紅的抓痕，“别弄了，混賬！解開……”

挨了一句罵，蕭甯煜卻笑出聲，笑聲清晰地傳進奚堯的耳裡，毒蛇吐信子一樣，散發着危險的氣息，“還有更混賬的呢，将軍想看嗎？”

身上忽然一松，卻不是奚堯想要解開那處。

霧蒙蒙的紗被取下，奚堯眼前的情形一下變得清晰，入眼就看見不遠處正對着自己的那面銅鏡，鏡面明亮，将二人荒淫無度的情形映得清清楚楚、一覽無遺——

隻一眼，此情此景就在奚堯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連忙錯開眼。這才将将别過臉，唇就被身後的蕭甯煜吻住，吮吻幾下後，低笑着問他，“怎麼不繼續看了？孤特意讓你看的，将軍别辜負孤的一番好意。”

……

他好似踩在了懸崖邊，一隻腳都已然懸空，搖搖欲墜。

極度不安之下，奚堯總算攀住唯一能攀住的蕭甯煜的脖頸，将其視為自己的救命稻草，毫無章法地去吻蕭甯煜的唇，顫聲，“解開……”

巨大的喜悅亂了蕭甯煜的心神，一刻不停地回吻過去，舌頭也深深地侵入，他強勢的氣息鋪天蓋地般湧來，頃刻間充斥奚堯的口鼻身心。

奚堯方寸大亂、理智盡失，眼底都被逼出淚花。他濕潤的長睫抖了抖，就近咬上蕭甯煜的側頸，力道不輕，一下就破了皮，見了血。

蕭甯煜低低地悶哼了一聲，沒去管，任由奚堯咬，等人咬完才低頭吻他，吻他額角的汗，吻他眼角的淚，也吻他唇角的血，不太明顯也不太熟練地安撫。

“奚堯，你不看一眼嗎？”蕭甯煜低聲問他。

餘韻還未散去，奚堯的身軀癱軟在蕭甯煜懷裡，雙臂還攀着他的肩頸，遲疑着，到底還是偏了偏頭，朝那銅鏡裡瞧了一眼。

鏡子裡的情形卻看得奚堯面色發白，從一開始他就明了這場交易有多麼的不堪，多麼的屈辱，可他實在低估了蕭甯煜的無恥程度，也高看了自己的意志力。

到這一刻他才幡然醒悟，那看得見、摸得着的枷鎖并非真正的禁锢，蕭甯煜為他打造的牢籠精巧、無形，讓他早在無覺無察間就一腳踏了進去，被吃幹抹淨、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