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甯煜并不氣餒,心想着奚堯住進東宮裡也是早晚的事,面上卻依舊是好言好語地勸,“你看,你如今住在王府,一有點什麼事自然瞞不過你父王,而你所行之事兇險異常,若是日後種種都要驚動你父王,你難道不會因此束手束腳麼?”
奚堯心中微動,這次倒是真的被說動了一些,但依舊沒松口,“再說吧,現在也不急。”
着急的自然另有其人。
蕭甯煜暗自磨了磨牙,不吭聲了。
他不知又怎的執着起了起初的那個問題,在奚堯的肩上咬了一口,逼問道,“你當真半點沒想過孤?”
奚堯被他咬得眉頭微蹙,剛想張口回答,便又被作弄得口不能言。
既要問,又怕他真的答了。
此番舉動實在古怪,奚堯不得其解。
情愛之事在他這猶如隔着層霧蒙蒙的紗,朦朦胧胧地領略一二,但隻在淺處,更多的便是不懂了,窺不破,勘不透。
他似是塊寒冷徹骨的冰石,旁人之灼熱化不開他,卻又堅硬無比,連着摔砸都需費力氣,化也化不開,敲也敲不開,平白凍了自己的手。
他不知相思苦,亦不知相思,蕭甯煜的問題他答不上來,也難以令其滿意。
……
已不知是何時辰,終是歇了,奚堯總算得以疲軟地趴在床榻上,渾身濕淋淋的,亂七八糟的水液流了滿身,什麼都有,有他自個的,也有蕭甯煜的。
蕭甯煜靠在他身側,輕輕地在他耳邊吹氣,也叫他的小字,“惟筠。”
聲音低沉,語氣溫柔,好似裹着綿綿情意,不像喚名,倒想在念着什麼情話。
奚堯的指尖動了動,沒應,隻問了句,“你不走嗎?”
冷得像是提起褲子便不認人了一般,哪裡看得出方才他們才一同曆經雲雨。
蕭甯煜莫名有幾分惱,“奚堯,真想将你的心掏出來看看,究竟是什麼做的,能冷成這般。”
奚堯沒聽明白,厭煩地蹙了下眉,“随便你,明日若被問起,你自己想好怎麼圓。”
蕭甯煜這才明白奚堯并非是趕他走,而是憂慮會被人猜疑,那點惱意很快散去,“這有何難?就說是在你房中對弈。”
對弈一整夜?鬼才會信。
但奚堯實在是乏了,懶得同蕭甯煜再多說什麼,翻了個身往裡睡了睡。
昏昏欲睡之際,腰上一熱,蕭甯煜将他摟住了。他心中煩悶抗拒,身子卻不自覺地朝着那熱源依偎過去,漸漸貼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