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敲了一下錘子:“肅靜!”
法官敲了兩下錘子:“肅靜!”
法官敲了三下錘子:“肅靜!”
“你是否對殺害格羅斯先生的行為供認不諱!”
利希特低垂着頭說:“是的,我承認。”
“我就是抱着殺害他的想法去找他的,我承認是我殺了他,但是錢不是我拿的。”
窗外的烏鴉說了三個詞。
第一個詞是自私。
“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利希特有點幻視了,她覺得法官穿的是黑袍。
“是為了我自己。”
“不,親愛的法官大人,格羅斯先生是我的未婚夫,是個罄竹難書的混蛋,他之前就殺過人,靠錢财脫罪。”溫妮芬站了起來,“他對我也不是真心實意,隻是把我當作玩物,裡希……利希特是擔心我以後的處境。”
“你說的這些……”
法官還沒說完,溫妮芬就又站起來說:“在三年前利希特就一直拿錢财幫助我們家,當時她也很貧窮;您覺得一個如何可惡的人會在自己一貧如洗的時候不僅沒有犯罪,而且還會幫助别人的嗎?”
“太咄咄逼人了!”法官直接敲錘,“不要打斷講話!”
“你說的這些有超過兩個人證明的嗎?否則不能說明利希特的人品。”法官俯視着溫妮芬說。
她求助示地看向觀衆席,可憐的是大家都是來看熱鬧的人,沒有人在乎犯人,沒有人在乎正義,人們隻想要審判。
有一個人姗姗來遲,那是利希特的姨媽,她還沒搞明白情況,但遲到的她隻能在最外圍觀看戲劇,她從懷裡拿出歌劇望遠鏡,直觀地看出戲劇的本質。
“我可以作證,”有一個人打破了了沉默,那人的聲音太過細微,氣若遊絲,帶了些塵土,聽起來太過貧賤,“在那天,她還給了我錢,她還不夠善良嗎?”
法官沒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隻是又環視了一下觀衆席,再次提問:“還有人嗎?還有人要作證嗎?”
那流浪漢難過得落淚,心灰意冷地離開了法庭。
法官的耐心很有限度,當第二隻烏鴉說出第二個詞的時候,他宣判這個證明無效。
第二個詞是正義。
“你殺害格羅斯先生是為了保護布朗女士,對嗎?”法官問。
利希特選擇不回答。
“請端正你的态度!”法官敲桌。
“格羅斯先生曾經誘騙一個失了丈夫的有錢寡婦和他結婚,但在結婚後不久女人就出現了意外——不那麼意外的意外。”溫妮芬說,“他繼承了那女人的全部财産,之後又殺害了一位少女,僅僅是貪戀美色。”
“盡管如此,盡管格羅斯先生是個惡人,盡管布朗女士嫁給他就如同墜入魔窟,但是這個人不該被你殺死,應該交給警衛來,交給政府來,交給法律來。”法官敲桌,對着不屑一顧的利希特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為何,利希特猛地笑了幾聲,之後也沒有說話。
“端正……”法官的話被窗外烏鴉的叫聲打斷,他晃了晃腦袋,又安靜下來。
最初的烏鴉說了第三個詞,第三個詞是堕落,烏鴉說了太多的話了。
“根據相關資料顯示,三年前你在巴登府邸上做傭人,期間殺害了一個女傭,罪責上是,奸殺。”法官在陳述案件的時看了利希特一眼,“罪責有待考證,人是你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