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睡着就不會餓了……
巨鳥到了進食時間,成年的巨鳥把找來的食物投喂給雛鳥,食物落進鳥巢不停蠕動,仔細看,是一條條白的黑的花的大肥蟲。
伊芙琳猛然驚醒,頓時睡意全無,面對一大簇「高蛋白」的營養食材,她睜大了眼睛。
巨鳥、給她、投喂食物?
伊芙琳咬舌尖,舌尖傳來的痛感告訴她這不是在做夢。
團在一起打結的大肥蟲扭動身軀,伊芙琳後退不疊,手貼在了樹枝和泥土堆疊的牆壁上,樹枝紮皮膚,泥土冰涼,但有個地方觸感截然不同。
是一份混在裡面的報紙。
報紙?
伊芙琳徹底醒了,她不是在做夢,而是不明原因來到了巨鳥的巢穴,幸虧習慣撿羽毛在身上,睡夢中被巨鳥認作了同類。
伊芙琳又胡亂摸了一把羽毛插身上,蟲子什麼的,哪有被巨鳥當成蟲子吃掉可怕。
她可還記得自己在巨鳥的黑名單上。
伊芙琳往蟲子相反的方向轉移,伊芙琳一離開,聞到味的雛鳥紛紛撲向蟲子,有雛鳥不吃,成鳥也不強迫,對于挑食的雛鳥,餓一頓就老實了。
進食過後,所有的鳥聚集在一起,領頭的鳥站在最顯眼的位置,宣布有一件大事要幹。
它們找到了拔它們羽毛的仇人。
準确的說,是仇人的妹妹。
“我們要把拔了我們羽毛的家夥的妹妹抓起來!綁架那家夥的妹妹,不信他不出現!”
什、什麼?
伊芙琳停住了腳步,她正準備離開,聽到巨鳥們的計劃後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就在這,它們去哪綁架她?
不會是有倒黴蛋被錯認了吧?
伊芙琳跟着巨鳥去了埋伏地點,路上,伊芙琳暗示巨鳥認錯了人。
“絕不可能認錯!”巨鳥語氣堅定,伊芙琳擔心其中有誤會,“你們怎麼把人認出來的?”
物種與物種視角不同,人類無法認清麻雀堆裡的每一隻麻雀,同理,巨鳥不見得能認清人群裡的每一個人。
“我們當然有方法。”巨鳥很自信,“那家夥的妹妹戴了一頂紅色針織帽,就算僞裝成了我們同族我們也能認出來。”
同族?
還有像她一樣僞裝成鳥的人類?
埋伏地點抵達,伊芙琳心想這得是多強悍的人類,超過半數的巨鳥都出動了,當年他們三個人都沒引出如此大的陣仗。
好奇歸好奇,伊芙琳還是繼續暗示巨鳥認錯了,“帶紅色針織帽的不一定是那家夥的妹妹,也有可能是小紅帽。”
巨鳥不知道小紅帽,問:“小紅帽長得好看嗎?”
這是什麼問題?伊芙琳想了想回答:“大概是普通女孩的長相?應該有點可愛。”
“那不就得了。”仰視下,巨鳥隐隐翻了個白眼,伊芙琳聽巨鳥說,“那家夥的妹妹是戴紅色針織帽的絕世美人,同時符合這兩點要求,人隻有一個。”
巨鳥勸不動,伊芙琳還想勸:“絕世美人的定義,不同物種有不同标準吧……”
比如在人類的眼裡,玳瑁貓長得磕碜,但在貓的眼裡是絕世大美女;人類眼裡的布偶貓很好看,但在貓的眼裡是肥宅醜八怪。
巨鳥堅定認為鳥族的審美沒有問題:“你該不會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貌吧?身為長輩我要告訴你,跨物種戀愛是沒有好結果的。”
伊芙琳:“……”
跨物種戀愛沒有好結果,就算跨物種也是相同性别,怎麼會想到戀愛上?
相比人類,鳥族也太不正經了些。
“别說話,「她」來了。”
巨鳥下指令,伊芙琳閉氣凝神,她倒要看看巨鳥口中的絕世美人的長相,她要證明鳥類與人類的審美存在差異。
然而事實證明,巨鳥說的是真的。
太陽升起,一個看影子就是美人的人出現在湖泊邊,美人銀白色的頭發宛如月光織成的絲綢,黑色的羽翼像是扯下的夜幕,染着陽光溫暖的風吹過料峭水面,美人雙翼伸展開,卻無半分晨起時的慵懶,更像是休整待發的堕天使,随時準備向天上的神明開戰。
「她」銳利的眼眸看向了巨鳥埋伏的草叢。
“被發現了!”
巨鳥本就是來綁架人的,一個個動身前往形成包圍圈,伊芙琳怔在原地,周圍空無一鳥後才回神。
——這不是露娜莉亞嗎?
露娜莉亞族是各個史料記載已經滅絕的種族,但是露娜莉亞族還有最後一名族員,伊芙琳恰好認識。
百獸海賊團大看闆,炎災燼,真名阿貝爾。
絕世美人炎災燼,阿貝爾擔得起這個名号。
伊芙琳盯着和阿貝爾相比要年輕許多的露娜莉亞,一時間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就像是,看到縮小版的阿貝爾一樣。
一個猜測頓時在伊芙琳腦海裡炸開——
她的好朋友阿貝爾莫不是隐婚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