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哈,出了點意外,無法演示面對面通話……”伊芙琳把「膽小蟲」收進背包,對燼轉移話題,“等我回去再研究研究,先吃生日蛋糕吧,給我個火我點蠟燭。”
露娜莉亞隻有在戰鬥狀态才會燃起火焰,燼是個例外,或許是經常随地大小戰的緣故,他能自如控制火焰的燃燒。
伊芙琳關了燈,四周漆黑,一簇光亮填滿了房間。
生日蛋糕上插着18歲的蠟燭。
燼沒有點燃蠟燭,伊芙琳卷了根小紙棍引火,安靜的耳畔響起清冷的聲音。
“不是18,是38。”
半個月前不願透露年齡的大看闆忽而開口。
伊芙琳後知後覺,懊悔自己怎麼忘記随身帶錄音貝,原本她可以假裝沒聽清再問一遍錄下來,這下好了,錯失良機。
看來隻能靠現在的計劃。
伊芙琳點蠟燭:“真實年齡不重要啦,隻要心懷夢想,每個人都是18歲——快閉上眼睛許願吧。”
燼帶着面具,是否閉眼睛看不出來,再加上身高實在太高,房間熄了燈,看不出來一點。
直到他吹滅蠟燭,伊芙琳看到了一雙眼尾環繞花紋刺青的眼睛。
燼不知何時摘下了面具,靠近她這邊的銀白色頭發别在耳後,另一邊自然垂着,像月光織成的絲綢,蠟燭的光芒給他鍍了一層金色的邊,宛若神明散發光輝。
神明還需要許願嗎?
比起這個問題,伊芙琳更好奇對方是否存活了上千年。
她好奇到沒有鼓舞燼切蛋糕。
“我……臉上有東西麼?”燼的手搭在臉頰上。
“沒有啦,就是有點羨慕。”伊芙琳眨了眨眼睛,眼睛比燭光還亮,“阿貝爾,你怎麼保養的?一千多歲了皮膚狀态還這麼好。”
“我不保養。”燼說完反應過來伊芙琳問了什麼,他放下手,怔愣的面色變得嚴肅,認真道,“我沒有一千多歲。”
“那九百歲?”
“沒有。”
“八百歲?”
“沒有。”
“七百歲?”
“……”
燼不說話了,伊芙琳還有好大的疑惑沒解決,史料記在露娜莉亞不會像人類一樣産生遺傳因子,因為祂們是神,不重要繁衍後代。
如果不繁衍後代,隻有「長生不老」能解釋得通了。
伊芙琳思考着,一道“呵”聲讓她回到現實。
是燼的聲音。
摘下面具的燼臉上的神情一覽無疑,眼底滿是嘲諷:“史料是假的……”
露娜莉亞親自打假,伊芙琳搬來小闆凳坐好,拿出本子和筆聽,她的科研之魂再次燃燒起來,直到她想起來自己忘記和燼握手。
唾手可得的三億貝利飛了。
伊芙琳沒在規定時間提交情報,被地下情報組織拉進了黑名單,由于金額數量巨大,被禁止三個月接情報任務且終生不能再接炎災燼年齡的情報任務。
她悟了。
當科學家不僅發不了财,而且還會破财!
伊芙琳一時間很喪,決定度假散心,她邀請了燼,一來大海上危險,她需要一個實力強大的旅遊搭子;二來關于露娜莉亞族她還有一些問題沒琢磨明白——伊芙琳趕緊搖頭,把第二個邀請理由甩出腦袋。
她再沉迷科研她就是汪。
上了前往度假島的船,伊芙琳打開行李箱,看着滿滿一箱子那幾個晚上記下的有關露娜利亞族的的筆記,她原地發懵。
艹,夢遊時職業病發作了。她原本應該放打發時間的小說而不是研究筆記。
船上沒有書店,伊芙琳隻能靠每天的報紙打發時間。
伊芙琳查閱資料習慣了一目幾十行,隻有幾頁的報紙兩三分鐘就看完了,無聊的時間讓人渾身難受,身體不受控制翻出了令人神清氣爽的研究筆記。
“汪。”
伊芙琳看完一本筆記。
“汪。”
伊芙琳又看完一本筆記。
晚上,看了一天筆記的伊芙琳離開甲闆回到船艙,在公共區域洗漱完畢,她鑽進膠囊大小的房間,穩穩入眠。
第二天早上,伊芙琳醒來,目及之處都是長長的痕,而且不止一條船上有。
前往度假島的遊輪旁,多出了一艘海賊船,海賊船七零八碎,旗幟也碎成了布條。
整個現場不禁讓人聯想狗子拆家。
伊芙琳低頭,手裡赫然多了一把斧頭。
甲闆上,抱在一起的海賊瑟瑟發抖,哭得稀裡嘩啦,跟凱多有的一拼。
“我叫你别惹她,她是犬犬果實能力者!”
“誰知道惡魔果實能力者真的實力恐怖嗚嗚嗚哇——”
“……”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好像又夢遊了。
邀請炎災燼一起旅行的理由二(修改版):為了公衆安全,她需要一個實力強大的旅遊搭子在她夢遊的時候制止她。
船長給伊芙琳升了艙,感謝她從海賊手裡救下一船乘客。伊芙琳搬進了豪華套房,視野一下子開闊了不止十倍,有單獨衛浴不說,天花闆目測有十米。
伊芙琳當即給燼打電話:“你旅行的時候可以試下豪華套房,反正你也不差錢,真的,沙發和床都超級舒服!打工人要學會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電話轉為留言,不用想,百獸的二把手肯定又在忙。
時至年底,也不意外。
伊芙琳沒有為海賊團燃燒生命的崇高理想,所以說燼是事業批而她是打工人。
伊芙琳把滿滿一箱的研究資料撒在了床上,船長說,這是最大的國王床規格。
真舒服啊~
伊芙琳趴在床上繼續研讀筆記,筆記上的字龍飛鳳舞,舞到後面連她自己都看不懂自己當時寫了什麼。
伊芙琳費力解讀,似乎是有關露娜莉亞沒有遺傳因子史料的打假。
神是否需要繁衍後代?
需要。
祂們不同于人類,隻有面對願意相守一生的人時才會産生遺傳因子……
……
太像了。
伊芙琳目不轉睛盯着縮小版的燼,對「燼沒有喜歡的人」後面打上一個大大的問号。
真的沒有喜歡的人嗎?
這個小露娜莉亞怎麼看都像是他的兒子。
作為一名科學家,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是基本習慣,伊芙琳翻找照相機,照相機卻跟捉迷藏似的,怎麼也不出現。
“照相機、照相機……”伊芙琳嘀咕,耳邊的電話蟲還在通話中,她記着呢,對方親口證實露娜莉亞沒有遺傳因子是假的,面對喜歡的人會——
“所以我說沒有喜歡别人。”
電話蟲平靜的聲音陡然壓迫感極強,讓人瞬間記起這是海上皇帝的二把手、連世界政府遇上都免不了要脫一層皮肉的炎災燼。
壓迫感存在了一瞬,随即消失,仿佛沒存在過。
“知道啦知道啦,不一定是你兒子,等我拍張照片給你看再下結論嘛。”伊芙琳找到了照相機,小露娜莉亞在和巨鳥交戰,要麼被擋住标志性羽翼,要麼被擋住臉,伊芙琳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角度拍攝。
撲通,一個不注意,用肩膀夾住的電話蟲掉在了地上。
“——沒事沒事,沒有遇到危險,我在找角度拍照,你再等我兩分鐘,先别挂電話。”好像每次先挂電話的是她?
伊芙琳放棄糾正口誤,抓緊時間選了一個最合适拍攝的草叢,半蹲下。
萬事俱備,隻欠小露娜莉亞出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