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猜測浮現在了你的腦海中。
而你的理論則需要一些确切的事實來支撐。
“大哥,我想問你點事情。”你把目光轉向了身側的皮衣男子,“中心廣場的送子鳥雕像,雕刻的是什麼動物啊?我不太認識,是兔子?鬣狗?還是……魚?”
埋頭苦吃的皮衣男人給了你一個看白癡一樣的目光,敷衍的哼了一句:“既然是送子鳥,當然是送子‘鳥’了。”
“我還沒見過鳥呢,原來那就是鳥啊。”你恍然大悟的感慨,“說起來,我在進城的路上還聽到了一首歌,不過在外面從沒聽過,是你們鎮子裡的歌嗎?”
“什麼歌?”
“我也不清楚,隻記得一些歌詞,Seven little eight little nine little Animals~Ten little Cute Animals~They jumped in the boat and the boat tipped over……”
你輕輕哼了幾句歌詞希望皮衣男人能想起什麼,果不其然,這樣洗腦的音調讓他也随着哼唱了起來:“Jumped in the boat and the boat tipped over~Ten little Cute Animals~”
“They swam and they swam and~They swam to the shore~”
“Ten little Cute Animals~And they dance to the ramps~To way pushed mid night~”
你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從一開始隻有你和皮衣男人兩個人輕聲哼唱,直至酒保也被你們的歌聲吸引了過來,穿着吊帶的女孩,拿着扳手的大叔……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你的身邊。
他們就好像被奪去了心智的屍體,緩慢又笨拙的漸漸的将你圍在中間,面無表情的哼唱着那首童謠。看着周圍的人群,壓迫感撲面而來,連你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艹。
你暗罵了一句。明白自己大概是觸發了什麼不該說的關鍵詞,‘童謠’或許就是那個不該被提及的東西。
“And they dance to the ramps~To way pushed mid night~”
這些原住民們口中還唱着那首童謠,手已經伸向了你。
所幸他們的動作就好像無法支配自己身體一樣混亂,你一個貓腰避開了這些宛如行屍走肉一般的爪子,推開餐吧的大門奔了出去。
可他們很顯然不打算放過你,也緊随着你的腳步跟了出來。
“Ten little Cute Animals~All went to sleep in there little tepees~”
歌聲還在繼續。
這就好像一種病毒,還具有傳播性一樣,街上聽見了這首童謠的其他居民也加入了追逐你的隊伍,很快就形成了一支不容小觑的隊伍。
盡管他們的動作不快,但是你也架不住那麼多人的圍堵。
就在你即将被堵進死胡同的時候,一旁的院子裡開了一小條縫:“這裡!”
眼下的情形也不允許你思考太多,你一頭躲了進去,剛進去被那人拉着欺身蹲下。
突如其來的力氣讓你踉跄了一下才不至于摔倒:“你……!“
“噓——”
隻到胸口的籬笆随着你們二人蹲下抱團,這才擋住了你們二人的身形。
一牆之隔的籬笆外很快響起童謠聲,夾着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又逐漸離開。
“呼——他們走了。”戴着綿羊頭套的女孩子剛舒了口氣,發現自己還握着你的手腕,想起剛才害你差點摔跤,連忙松開來小聲道歉,“不好意思。”
“沒有,我才該謝謝你。”
如果沒有她剛才的幫忙,你或許不會死,但是結果也絕不好過。所以你真心實意的感到感謝,因此更不應該久留:“我該走了。”
“你可以再待一會兒,沒事的。”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試圖挽留你,“他們或許沒有完全散開,你要是現在出去可能又會遇到其他人。”
在這樣殘酷的遊戲裡居然還有能保有對陌生人的善意,你覺得眼前這個綿羊女孩或許還是個沒出社會也沒經曆過幾次遊戲的新人。
這樣幼稚的想法很不好,很容易讓人喪命,但你卻因為這樣的善意而獲救。
一時間你的神情有些複雜。
“你不應該留我的,如果他們又折回來找到我,你也會被牽連。”你歎了口氣,“而且,你的同伴也不喜歡我,不是嗎?”
綿羊女孩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顯然沒想到你還記得她。
“我的記性一向很好。”你解釋了一句。
你剛才也不是全無理智的頭腦一熱躲進來,突然出現的援手其實另有所圖的把你拖進另一個困境也不是沒可能。
但是她開口的時候你就聽出了她的聲音。那個在公交車上的時候喊你從後門下車的女孩子,甚至在朋友帶頭孤立你的時候還下意識的為你說話。
她的那位環尾狐猴朋友對你可不怎麼友善。
但是你可以看出來她不一樣,做這一些都是出自真誠的善意,所以你才賭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