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死氣沉沉的寨子難得一見的喧嚣,土著們的臉上也是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歌舞升平,杯觥交錯,他們今天聚集在這裡,隻為了慶祝兩個女孩的死去。
這一次的清洗工作顯然更為細緻,你們就好像待宰的羔羊,隻等着洗幹淨裝盤上桌。
小白沉默的任憑擺布,老妪們低着頭幹活,一時間除了水聲,屋子裡陷入詭異的沉默。
或許是因為太安靜了,所以你的聲音才會在這個房間裡蕩出回音。
“我一直有點好奇,這個洗澡的房間比寨子裡的其他住人房間差别大的多。”
“不僅和樓上那些木門木窗不同,還是磚砌的牆壁。我在這個寨子裡隻看到一個地方和這裡是一樣的。”
“感覺隻有這兩間房不同,難道是因為嫌吵嗎?……也是,像割舌頭,砍手腳那麼痛,人很難不叫出聲吧?”
沉默的老妪終于擡起了頭,那雙空洞的眼仁盯着你的後腦勺,即使沒有回頭,你也能夠感受到她的視線。
人老了以後,皮膚就會出現皺紋,産生黑色素的細胞也會衰弱,頭發和眼睛都會變的花白,導緻視力的衰退。
如果你回頭就會注意到,兩個一直低着頭的老妪的眼睛,是一種不符合人類年紀的黢黑。
“隻是不知道,澡堂的隔音效果會不會和廚房的一樣好。”
畢竟人沒了舌頭,也還是能發出求救的尖叫嘛。
所以你的動作必須快的讓她們沒有時間向門外的‘獵犬’們反應。
當你的指尖終于觸碰到在水面上漂浮着,盛放着澡具的木桶時頭也不回的朝着身後而去,感謝那道陰冷目光,讓你不需要回頭也準确的砸爛了對方的腦袋。
“啊——”
另一個想跑的老妪被你一把薅住了頭發拖回了浴池,為了不讓聲音驚動外邊守着的‘獵犬’,你把她的頭死死的壓在了水裡。
擁有體能數值加持的你哪怕是面對成年男性也能單挑一二,這樣幹瘦的老婦人更不是你的對手,撲騰了兩下水花就沒了動靜。
“小白……”
在你解決完眼前的兩個NPC後,小白那邊也分出了勝負。雖然很是折騰了一番,但或許真的是因為浴室的隔音效果要好一些,并沒有看守的人聽到動靜。
“秋姐,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去找我的衣服來。”
換下來的白色衣裙被嫌棄的揉成一團丢在了牆角,裡邊有你連夜研磨好的藥粉和藥片。
被你用随處可見的木頭磨出來的木管,将粉末通過門縫吹出去,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幾聲摔倒的悶響。
“走。”
你拉着小白馬不停蹄的推門狂奔出去,時間不等人,你知道‘祭品’太久不登場勢必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察覺到你帶着自己逃跑的方向是廚房附近的後院,小白的臉上克制不住的湧現出恐慌:“秋姐……不行的,那個家夥我們兩個人加一起也打不過……”
“别擔心,婷婷會保佑我們的。”
因為大多數的土著都在廣場上,所以小白她并沒有發覺。直至看到了那個一度是自己的噩夢的壯漢,倒在廚房前口吐白沫,她才小聲驚呼。
“婷婷她……沒有失敗嗎?”
你們當然清楚,僅憑你們三個人,哪怕是三頭六臂也逃不過幾百人的追捕。能夠最大限度的控制他們人數和行動的,就是下毒。
隻是在原本的計劃當中,你們想的是給他們每天必吃的米缸裡下毒,可惜婷婷并沒有活着回來。第二天也沒有聽說過食物中毒的躁動,所以自然讓人以為計劃失敗了。
觸摸過婷婷屍體的你并沒有在她身上找到給她的藥水。或許是沒找到米缸,或許是被屠夫發現了來不及下手,所以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把東西下在了其他地方。
‘就算我無法離開也沒關系,如果有人能為此得救,哪怕隻有一個,就好了。’
“熱鬧的宴會上,總要喝點酒助興的,對吧?”
你看着廚房的角落,好像回到了那天下午。
密密麻麻堆滿了酒桶的廚房角落裡,是婷婷的屍體。
他們喝下的不是釀造的美酒,是一個女孩的鮮血;他們咽下的不是陳年的佳釀,是一個女孩的眼淚;他們飲下的不是掠奪者的歡笑,是自己的催命符。
“走吧。”
你收回目光,頭也不回的離開。小白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屠夫已經逐漸冰涼的屍體。
他的太陽穴上,插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一把會在不久之後會随着你離開消失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