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地的一家很火的美食店,現在正是客流量高峰期,因此忙得暈頭轉向的服務員也沒有來得及仔細看這三位客人幾眼,隻覺得很有星範就帶着菜單離開了。
眼見服務員對他們的身份亳不感興趣,甚至眼裡滿是服務不完的無神呆滞,樸宰範松了口氣,又隐約有些同情那個小哥。
雖然他們無所謂認不認出來,畢竟首爾巴掌大的地方,偶遇明星實在不是一件稀奇的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真的很忙啊……”旁邊的男人還頗有興緻地看完了那個服務生全程忙碌走位的點單服務,聲音壓低,磁性十足地輕笑一聲。
聲音并不大,但莫名地撓耳,可惜湊近的都是好友歌手,嗓音本錢都不差,圈裡格外招耳的音色也有許多,所以對朋友發散的魅力無動于衷。
“這家店每到飯點都火爆得厲害。”第三個男人點頭贊同道,“但今天好像格外厲害啊。”
樸宰範微擡下巴,輕松就将重點指給了兩位好友,“可能是因為那個更火爆的孩子吧。”
電視上播着節目即将進入的序言,即使不看放在耳邊也顯得人間煙火氣氛,是不錯的下酒音。
“啊……是Calliope主持的音樂中心啊……”還沒有get到要義的鄭基石說了句膚淺的話。
不過他捕捉到了重點,“孩子……”
他嗤笑一聲,看着自家好友不好意思地摸鼻子,決定還是在外面給他留點面子。和孩子的姐姐約會,直到分開都沒有見過姐妹團,真是炙熱又短暫的加州成人愛情啊。
“啊——是Calliope回國攜首場舞台的音中啊……”顯然禹智皓知道更多的内情,運籌帷幄地坐在那裡。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提到這個,ZICO還有點啧啧稱奇:“還是第一次看到電視台在不打歌的情況下預留展示舞台給藝人呢。”
隻是可惜Stacy三大打歌中心All Killer時期沒有出單曲《Feelin' Myself》,不然未必沒有這樣的偏寵。
啊——GP的五個孩子到底是怎樣的怪物啊——
全家都是天才至少有基因科學解釋,GP全員神組,科學都無解的程度。
ZICO暗自腹诽了一通:“很賺啊”。
他說得模棱兩可,朋友言語的默契自然地讓他們理解到他說的是音樂中心。
樸宰範默默補充:“感覺是雙向,音中有獨立的MC—小顧頻道,破天荒的待遇,You Tube的訂閱量排高位。”
“哇……”被傷害到的鄭基石像是重新認識旁邊這兩位朋友一樣,“你們關注得都這麼認真嗎?”
“哥,你是太久沒出來了吧。”ZICO無奈搖頭,“這樣的新聞,自音中開始前幾天就進行瘋狂推送了,每天都能看到好多報道和熱帖,感覺像是整個國家的新聞大事。”
樸宰範趁機重創剛才幸災樂禍的兄弟,“待在家裡都與世界脫節了嗎?”
鄭基石震驚:“即使這樣,也不至于都對Calliope的事情如數家珍吧。”
ZICO不解地發問:“哥前不久不還在動态裡分享了《DDL》嗎?”
“不出來也不關注圈子裡的新聞,我還以為你這家夥出來和我們吃飯已經是超VIP友情待遇。”樸宰範略微調侃了幾句,“沒想到,即使屏蔽外界信息,不對Calliope xi的情況如數家珍,也在聽人家後輩新歌啊。”
ZICO:“莫名好感人,好死忠啊……”
鄭基石:“…………”
調侃就算過的兩人跳過鄭基石,繼續分析侃大山:“《DDL》确實火爆,這次的solo回歸感覺成績會很好。”
ZICO不置可否,“太陽也這麼說。”
“看來是有合作啊。”鄭基石半眯眼,半是好奇,輕飄飄的眼掃過來,率性得引人,很有弘大總統的風采,“YG和SM的風格結合,很有看頭,也很有挑戰。”
樸宰範忍不住問了句:“其中有志龍的手筆嗎?”
比如說什麼求合作不成,然後将希望寄托在兄弟身上。
ZICO了然笑笑,關于權志龍的心思圈子裡的都略知一二,尤其是他們這些常常見面打交道的,“應該沒有。據說Calliope xi是直接和太陽對接的,按照這孩子的性格不會願意在工作方面和志龍扯上關系。”
“話說,這位可是大熱的合作者啊,志龍、鐘铉、太陽,Dean那家夥好像也提過來着。”
鄭基石拉長音:“看來wuli智皓也很期望啊——”
“可惜和我有一樣想法的人太多了,和Calliope xi合作說不定還要排隊呢。”ZICO聳聳肩,自如地倒了杯燒酒,将話題帶過。
“哼哼。”對面的鄭基石低笑幾聲,突然眼神停滞在左前方,繞了個音,改了觀點,“智皓啊,排隊……其實也是值得的。”
此刻店裡莫名安靜,各色姿态的人們如今齊齊擡頭去仰望那屏幕裡的人。
音樂中心開始播出了——
Calliope出現了——
好像倫勃朗式高反差的鏡頭,四周的一切都黯淡下來,隻有那個女孩兒處在最明亮、最突出的地方,兀自與黑壓壓的台下、與蒸騰着香味與熱氣的空間,閃耀着明朗又幹淨的曦光。
在她面前自帶柔光的厚重的白光混和着水霧呈現出朦胧含糊的霧霭,恍若她從仙境浮着水汽的高樹上向下露出小半張昳美的面容,額前懸空的珍珠搖曳生輝,銀金色的墜鍊飛蹿着冒出,舔吻上白皙的潤澤,又如水中誕生的阿芙洛狄忒般妍冶不可方物。
她笑着問候,與搭檔打配合、目光碰撞,望過鏡頭時眼中也沒有什麼其它情緒,卻分明地在視線所落之處肆無忌憚地點火,勾引,誘惑。
她最知道如何利用這幅皮囊讓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每個人的眼睛都像是自動高清的鏡頭,看見萬千浮塵飄蕩在空氣中,細微的顆粒在冷白的光線中沉降;看見那細膩柔軟的肌膚襯着珍珠的光色奪目,看見一寸又一寸的人像畫面不費吹灰之力地隔着鏡頭在人心裡橫沖直撞。
沉寂隻有短短幾秒,而後不知道誰起了個頭,店裡的尖叫聲幾乎不受控制地掀起,震耳欲聾,幾乎要掀掉整個懸頂。
獨他們三人安靜的角落裡,禹智皓代表廣大群衆心聲地對旁邊的那位搭檔輕啧了一聲。
他輕抽氣,心髒還在更緊地蜷縮跳動,表面卻故作輕松地袒露真心,“這下真的是即使排隊也無比真心地想合作了,哥也是吧。”
鄭基石沒有說話。
樸宰範也沒有。
這樣的現象自然不止發生在這家美食店裡,如果地球是個務實的村子,那麼韓國地區在今晚造成的分貝足以達成擾民警告。
大街小巷,人聲鼎沸,夜色蒙昧,意動難平。
最為直觀的就要屬音樂中心的錄制現場,除卻鏡頭下的舞台,鏡頭外到處是焦土化狀态。難為人們終于平複過心情,努力想要适應那人間難得幾回賞的臉蛋,可還是超出認知與接受範圍地多次捂住小心髒靜一靜。
場内就像彌漫着靜電,處處潛藏着暗流湧動又意蘊無窮的沖擊異動。顧亦纾如同世界上最大的單位,輕而易舉地囊括籠蓋了他們所有人的存在。
常常有人說,GP是一座時代的山,壓得同代人黯然無光。
其實說錯了。
是他們生在了GP的時代,沒有人不是她們締造的時代的一個小小的單位。
早在13年夢開始的起初就有了預告,每個團都有自己獨特的問候語。
The World Therefore Works——
世界因此運轉——
我們是Girls' Power(源動力)。
不久前才與顧亦纾求獎勵一樣說“怒那,我在往前走了”的田柾國郁結了一口冷氣,蒙在腦門前面的碎發晃晃悠悠地掃過他的脖頸,還有輕之又輕的呼吸,全都像是自帶鈎子撓得他半個身子都麻了。
還不夠往前啊……怒那。
怒那知道他的擔憂吧,他親口說出的。
“我怕有人捷足先登,怒那就永遠不屬于我了。”
你瞧!這個世界都為她傾倒……
他又如何能保證,隻他獨得她的青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