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秋視線飛速掃過他,無暇歎息:“去東城樓那邊,我叫人在那接應。”情勢正危機,他隻來得及說句小心,也不知是對誰囑托。
……
張少祖與藍信一趕到時,越南幫的人已經在街上翻找起來。“誰能找到狄秋在哪邊,錢就是誰的。”誇張的聲音遙遙傳來,一聽就知是誰在叫。
時隔多年,王九再次踏入城寨,就是這般嚣張。藍信一甩開刀刃沖進人群,厲聲喝道:“誰敢動我斬誰。”
“幹什麼,找人也不行?”隔着墨鏡,王九挑釁般望着他,卻并未貿然動手。他大概沒想到龍卷風會在,扶了扶鏡框像要掩飾驚訝。
阿七那邊已經糾集起龍城幫的人手,不遠不近圍在四周。張少祖稍稍安心,沉聲說:“你想清楚你在做什麼。”
王九笑得比平時更浮誇:“你說話客氣一點比較好,這裡馬上就是我們的地盤,我打殘你都行。”
雖然張少祖很想當場就解決這禍患,但更麻煩的人還未出現。好在阿七及時來報:“看到大老闆進了飛發鋪”
這一句顯然沒逃過王九的耳朵,他嘻嘻笑道:“我大佬在等你”
藍信一重重推開幾個圍攏上來的越南幫小弟,離開打似乎就差一個火星。張少祖隻思考了一秒:“街坊不在,别讓外人亂來。”
走向飛發鋪前,他聽見另一把蝴蝶刀也出鞘的聲音。
……
不管街上小弟們打得多亂,飛發鋪離倒是一派祥和。大老闆窩在轉椅上證翻看漫畫,聽見有人來才擡頭。見來人是張少祖,他似乎也有片刻驚訝,揚了揚手裡的書笑道:“這些公仔書留給我吧。”
“我不是來砸你的場,是你的兄弟阿秋得罪了人,以後他的地就租給我了。”他作态般歎息一聲,盯着張少祖:“這裡你說開什麼店好?”
“當然是搞脫衣舞。”王九從張少祖=身邊擠過,站到老闆身側。他外套上有血,看來街上戰況并不輕松,但他明顯不是吃虧的那一方。
得人幫腔,大老闆底氣更足:“你讓出狄秋,我可以把這間鋪留給你,你繼續幫人剪發。”
誰也不知這底氣從何而來。放在往日,張少祖可能有心調侃,但剛剛那一場對峙已經耗去他太多心神。此時,他隻是平靜道:“我想退休很久了。”
“你的好兄弟不信陳洛軍是陳占的仔,不肯同我們合作。無所謂,他敬酒不飲,自有罰酒給他飲。”大老闆搖搖頭,嘲諷道:“你到底想保誰,陳洛軍,還是狄秋?不過這次你誰都保不住了。”
雖然早聽信一講過,但由大老闆說出口,似乎又不一樣。張少祖見過太多次狄秋慨然維護他的樣子,因而能想象出當時場景。他心中百感交集,說出口隻有一句:“保不保得住,不是你說了算。”
對方還未說話,就聽門口有人來報:“大佬,找到狄秋,在老人街。”
看來那兩路未必順利,而此時也不必再多言。張少祖提起運功,一拳擊向正要往外跑的王九。這一拳他用了十足的氣力,打得對方飛出幾米,跪地嘔出一口血來。
且不說他是否來得及運功,這一招就算是有硬氣功傍身,都少不了要吃些苦頭。而大老闆全不在意,隻是揮揮手:“走後面。”
他的話好似口令,王九撐地站起,又往外跑=。而張少祖飛起一把剪刀,平日修理頭發的工具并不鋒利,此時在他手上卻如箭一般,破空而去。
可有人比他更快。大老闆穩穩接住刀,手中用力,将那利器揉作一團廢鐵。
“大佬的事,别叫不入流的人聽。”他冷冷說,站起身來。“現在是你我之間要分個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