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真的是騙妹妹的嗎?"曲棟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麼大,他以為家裡再不濟也會有存銀,"妹妹還小不懂事,你不要這麼吓她。"
"兒啊。"李娘子摸着曲棟的臉,流下兩行淚,"棟兒不要這麼乖,她是你爹和一個狐狸精生的,不值得心疼。"
"我不信,爹的從來沒有說起過,我親自去問他。"說着要出門去找爹。
"外面那麼大你去哪找他?!"李娘子忙攔下他,從懷裡取出一個錦帕,上面用金絲線繡着一個鸢尾花,打開錦帕是一塊紫玉,上面刻了一個水字。
"我今天特意把這玩意兒帶來就想跟她坦白的,但看到她實在來氣,這麼多年一直忍着。"
"這也不能證明什麼啊。"曲棟很不解,"一塊好看的玉罷了。"
"這是王賤人當初把她帶來時襁褓裡帶的,你還小不懂這玉的厲害,你爹狂賭了這麼些年也沒把它賣掉,我偷偷問過,這不是一般的紫玉,價值連城,可見那王賤人在他心裡分量有重。"李娘子說的咬牙切齒,"我今天非把它賣了不可,本就是你爹欠我的。"
廚房門"嘭"的一聲被踹開,丈夫曲元祐面色鐵青拉着一旁滿眼淚水的小葦,顯然已聽了許久。
"你今天要是敢把它賣了,我要你的命!"說着就操起一個手臂粗細燒火的幹材往李娘子身上一棒棒打下去,顯然已氣到喪失理智的程度。
李娘子沒料到丈夫真的會動手,用手格擋時玉都被甩了出去,哭喊着求饒元祐也沒停下,曲棟從來沒見他爹這麼大的火氣,去拉架時也被打了好幾棒,剛挨幾下手臂就腫了起來,隻好跪地不停磕頭哭着求他爹停下,頭都磕破了,元祐才停下。
李娘子已經被打的癱倒在地暈死過去,衣服都被打爛浸了血,露出皮膚的部分更是血肉模糊,好在元祐江湖上混久了,知道如何不傷及骨頭,但李娘子沒十天半月怕是起不來了。
"爹——"曲棟擡起破損的額頭,聲音都嘶啞了,"到底是為什麼——"
元祐并沒有看他,隻是撿起一旁的鸢尾錦帕,發覺玉消失了,慌亂的四下找尋也未見,這才注意到曲葦也不見了。
"她帶着玉往後山跑了。"曲棟跪在地上哀怨的說。"妹妹離開我們會更好。"
元祐甩了曲棟一耳光,曲棟直接被打趴了。
"你知不知道她死外面都不要緊,這玉幹系大要是流出去了,九族都會被誅!還不快起來跟我去找她!"
此時已近黃昏,偌大的後山也有些昏暗,曲家父子邊喊邊搜尋了好幾個時辰也不見小葦影子,回村召集了半村的人,連小孩都去了,舉着火把漫山遍野尋遍了,也沒絲毫線索,元祐眼望着漆黑的天際,耳聽着不耐煩的村民假意勸解,隻覺着一場浩劫将要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