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蛋,我不要去那裡,我不去!”曲葦高聲叫喊,一邊還用手錘打着柳帆的腰。
柳帆這次沒再理她,挾着她在紫竹林裡彎彎繞繞,終于來到一顆參天古松旁。
曲葦看着這古松,就是兩個她也合抱不過來,盤根錯節,此時已是亥時,站在樹下,月亮都被遮蔽了。難道劍就藏在古松之下嗎?
“我差點忘了,這劍冢子時陰氣最重時開威力最大,看來師父也特意等那個時候重啟劍冢,丫頭,你可真幸運,我上次取劍還是正午,師父每次練功取劍也是大白天,他真的很看重你啊。”柳帆陰陽怪氣邊說邊揉着曲葦在他背上死咬過的地方。
“帆兒,少在這說風涼話,還不至于子時開冢,用你的九冥指,現在就挖吧。”老道不知何時出現在古松的另一側,點燃了一個火舌,“正好試試你的功力精進到什麼程度了。”
"師父,你瞧好了。”柳帆眉毛一揚,立馬進入了狀态。
隻見他十指隔空交錯,額頭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盯着古松根部,似乎全身的勁力都集中在了指頭上,曲葦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原來十個指頭尖化出黑氣,慢慢探入泥土,延伸到古松根莖,一時間,古松周遭的土地呈現海浪般的翻湧狀。
老道滿意的點點頭,柳帆的功力果然又升了一層。
緊接着,柳帆用力将掌心翻轉,叫了聲“起!”,一時間黑氣升騰連帶着翻湧的泥土飛向半空,柳帆操縱着那團黑氣向四面八方散開,等到黑氣散盡,就隻剩下被挖地三尺根莖全露的古松,和一個規整的半圓形的大坑。
柳帆大汗淋漓,全身功力都散盡了半成。
曲葦啊了一聲,大坑下面有一塊黑漆漆的闆子,她撿起一塊石頭扔了下去,發出“叮”的一聲,這難道是鐵嗎。
曲葦轉過頭疑惑的看着柳帆,想他該如何處理,沒曾想那老道袍子一揚,她直接被掃到坑裡去了,曲葦在坑裡灰頭土臉,連滾帶爬的罵道:“你他娘的賊道,竟然敢暗算我,等我上來,抽你筋,扒你皮,再扔火堆裡燒了,叫你永世不能超生。"
老道微笑不語,柳帆幸災樂禍的笑道:“還他娘的抽筋扒皮,臭丫頭!你先想想你自己吧。”
曲葦氣極了,扒着土坑外緣想爬上去,奈何土坑太深,泥壁上的土太過松軟,沒爬幾步就摔下去了。
她喊道:“你他娘的怎樣才能讓老子上來?!”
柳帆答道:“簡單啊,你把那塊闆子掀開就可以啦。”
“你确定下面不會有什麼髒東西?”曲葦已經感覺到黑闆下隐約散出一絲煞氣,“我不上你這糟老頭子的當,就不掀!”
“丫頭,你要是不開,餓死在下面我們也不會管的。”
柳帆滿不在乎,老道在一旁微微點頭像是默認了。
賊漢子,掀就掀,反正都是死,萬一成功了呢,曲葦苦不堪言的用腳踢踢那塊黑鐵闆,好家夥,這麼大一塊,讓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女孩搬,那幫人好狠的心呐。
“你快點啊,再不開我們明天早上來給你收屍哦。”柳帆樂呵呵的對着她笑,“正好有陣子沒吃肉了,小丫頭細皮嫩肉的正正好。”說完還舔舔舌頭,似乎真的要吃了曲葦一般。
“臭漢子,你等着!”曲葦一邊用小手挖着鐵闆周圍的土,一邊帶着哭腔往上吼,“等我出來,我一定要殺了你,把你大卸八塊!”
鐵闆周圍的土質比較松軟,好像有經常撬動的痕迹,曲葦不怎麼費勁就讓整塊鐵闆顯現了出來,一看是一塊長方形的闆子,這竟然是一塊黑鐵棺闆,曲葦身上都顫了起來,簡直欲哭無淚。
“喂!臭道士,你他娘的讓我挖死人墳,也不怕遭報應!”
“趕緊打開吧,臭丫頭,磨磨唧唧的,再不開讓你也住住棺材去。”柳帆瞧着這丫頭片子害怕的哆哆嗦嗦簡直樂開了花。
曲葦不想搭理那兩個壞家夥了,深吸一口氣使出吃奶的力氣猛的将棺闆推開,一個人形的大家夥正靜靜的躺在棺底。
定睛一看,這不是個跟她一般大的小男孩嗎?
“為什麼是一個小男孩?”秋葦不解,“和我差不多大,穿的破破爛爛的,竟然被埋在這裡,哎呀,不好,他醒了,他還活着,這是怎麼回事?”
“丫頭,快想辦法弄他哦,不然有苦頭吃了。”柳帆對着秋葦喊。
正說着,那個男孩睜着血紅色的眼睛,張開了長滿獠牙的嘴巴,四肢在地上詭異的扭動,惡狠狠的瞪着曲葦,曲葦吓得魂飛魄散,一時間竟然愣在了原地,這男孩是個鬼嗎?
男孩很兇殘,見曲葦不動,直接撲了上去,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一時間錐心刺骨的痛直竄上天靈蓋,曲葦倒吸了一口涼氣,男孩越咬越用力,似乎要把肩膀連肉帶骨頭嚼碎一般,曲葦疼的幾乎發了昏,哭着鬧着,用手拼命捶打着男孩的頭,劇痛卻絲毫未減弱,鮮血已濕透了大半個肩膀,跟着滲出的血液竟然變得暗黑,男孩的牙齒似乎還帶劇毒,曲葦隻覺得今天一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突然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柳帆初時還聽到曲葦凄厲的求救聲,後來聲音越來越微弱,雖然不喜歡她,但是也不希望曲葦把命丢在這裡,探詢似的望向師父。
老道看出了他的想法說道:“帆兒,你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受傷是必然的。”
“可是師父,我底子好有武功,那個劍鬼雖然難纏,我那時候還是讓他吃足了苦頭,你讓一個毫無招架之力的小丫頭白白被他打,是不是過分了些。”
“這就是區别了,正因為小葦毫無還手之力,劍鬼認為她構不成威脅,自然不會下死手。”
“我還是不懂,多少人前仆後繼的循着秘笈,挖開了劍冢,最後還是死在了劍鬼手上,你敢說劍鬼會放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