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神神叨叨的，沒頭沒腦，你倒是說這系鈴人是誰啊？！”

老郎中深深看了病榻上曲葦一眼，道：“姑娘自己清楚，就不必老夫多言了。”

曲葦自打進了這醫館就一直心事重重的，聽到老郎中這樣說，心中也明白了幾分。

看來世上知道誅心咒的也不止無量一人，但不知道能否細問。

“大夫貴姓？可否細談？”

“老夫姓黃，眼下恐怕不方便。”他打量了一下南麗。

南麗被他眼神弄得有些惱火，抱怨道：“我出去便是，真搞不懂你們這群治病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南麗出門後，曲葦壓低聲音問道：“黃大夫，你知道……”

曲葦說不出來那三個字，一陣氣血翻湧下她住了口。

“我知道那個封口術，”黃大夫很平靜，“我還知道若不是心意相通的兩人是封不了口的。”

曲葦大為震驚，道：“你是說他跟我……”

“是這樣的。”

曲葦一陣欣悅，轉瞬間又覺得悲哀，她和無量是注定不能再見了。

“姑娘不必傷心，說到此人我還給他治過病，李道長也跟他師父相識一場，雖然他退隐已久，但交情仍在。”

“你還認識他？”

“稍微上了年紀的人都讓認識他，自從他師父收一位姑娘為徒，他們就再難容于此山了，”黃大夫好像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中，一陣感歎，“當年他還很小，還幫我采過藥，沒想到還能看到他”

曲葦還想細問，但終究問不出口，心中一急，嘴角又添新血。

黃大夫安撫她重新躺下，又燒了支安神的香來，道：“姑娘還是好好休息，不用打探那麼多，就算你不問，我親口說出來你也會遭受打擊，不如尊重他的意願，就當他從來沒有存在過。”

曲葦好不甘心，無量那麼多的秘密現在終于可以揭開了，可是卻有這樣折磨的咒語在。

她最後問了一句：“此咒何解？”

黃大夫沉吟一番，猶豫一陣，還是答道：“姑娘親手殺了他便可解。”

曲葦大為震驚，無量為何要把自己置于這麼危險的境地，不怕被害了性命嗎？

“若是他自己死了呢。”

“此咒永存，更深的折磨沒有盡時，輕則失了心智，重則失去性命。”

黃大夫說到這裡又笑了，安慰道：“姑娘不用太在意，天命如此，豈是你我能左右的，大不了一輩子安分守己，就算他真的離世，人也固有一死，何必太過執着。”

曲葦簡直苦笑不得：“這下徹底跟他把性命綁在一起了，我是決計不能殺他的。”

“他隐藏于世，不會有太多外患，我就是怕她……”曲葦又想到無依陰晴不定的性子，“算了，将生死置之度外便是。”

“那便好，姑娘多自重啊。”黃大夫輕輕撫了一把胡子，又陷入了另一段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