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找到有這個人,她想,她最多也隻是會去遠遠看一眼,再多的,就沒有了。
子晴不否認,自己也曾對媽媽有過孺慕。她還記得她們也有過一些平安喜樂的時光,自己挨在她身邊看麻将牌打出打入,坐在小闆凳上等着她給自己沖去頭上泡沫……都過去了。
“很無聊是不是?”子晴想想也覺得好笑,“确實很無聊,所以先做出的決定。”
夜風吹拂,撩動了她臉側的發絲,卻無法令她心生波瀾。
是無聊,還是寂寞?阿泰被無力感梗塞住胸口,他深呼吸,吐出濁氣,眉頭皺了又皺,卻終究無法給出任何承諾。
阿和還躺在不遠的病床上,大飛可能已經在外面到處刮他們。
他有什麼資格給承諾她?
又是這樣,死倔死犟地望着她,隻有這種時刻才讓她想起,他比自己小啊。子晴忍不住笑出聲,往前一步,吻上阿泰。
她不怪他。
就像他不怪她那樣。
……
阿火他們回來了,帶着阿儀跟阿和那台貨車。
沒多久,一行人又走了,這一次,阿泰也上了車。
……
第二天的晚上,有人敲響了子晴的房門。
如同昨夜。
她沒點外賣,會是上門的病人還是……子晴站在門口,期待,又害怕期待。
門打開了。
門口站着的,是個男人。
她認識。
失落與意外混雜在她的眉宇,恍惚。
“醫生。”陳賢齊跟她打招呼。
他以前受傷來過她的診所,但這次他來不是來看病的。
陳賢齊将手中的黑色提袋舉高,略有些不忍地說:“阿泰要我交給你的診金。”
“他說你說過的,熟人價。”
子晴莞爾一笑,笑着笑着,眼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