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男孩在卷發警官靠近時就松開了嘴,警惕的望着他,一副随時準備逃跑的樣子,被舉起來時眼睛一亮,就要掙脫開。
松田自然也能看出他發熱了,迅速脫下外套把他裹住接了過來,跟毛巾卷貓一樣,爪子都被收在了裡面,墨綠色的眸子不停的瞪他,掙紮的動作不停,銀色的發絲亂糟糟的,說的話倒是少的很。
“你們兩個,都給我老老實實去醫院!”
萩原揉肩的動作停住,讨好的跟在小陣平身後,往救護車那邊走去,卻沒想到,那孩子的動作更劇烈了,頗有魚死網破的架勢,似乎是非常抗拒去醫院。
琴酒不敢賭,先不說醫院能不能查出自己的情況,光是這次案件中出現了銀發孩子這一點就足夠組織查到他身上,總之,不能去。沒在身上藏點武器是最大的敗筆,衣服太松垮根本裝不了。
松田陣平的腳步頓住,低頭看向這個孩子挑了挑眉,“怎麼,不能去?”
是不能而不是不想,從他不合身的衣服來看……怕不是遇到了人販子或者什麼的,不,也不對,他到底什麼來頭。
小琴酒沉默着思考兩秒,緩緩點了下頭,他現在四肢無力,連個成年人都掙不脫,不如靜觀其變,這個條子不笨,應該是發現了他身上的不對勁,當然要是有不好的……
視線突然被帽子遮住,松田理了理他的頭發,動作粗魯但又透出幾分細心的把頭發都塞了進去不露半點,從外面看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弄好後在背上拍了拍,警告道“老實點”
問那邊拿了點退燒藥,松田拜托同事幫忙去沖開,他則抱着小琴酒站在一旁看萩原進行檢查。
“喝藥了”
杯子離開的時候卷發警官迅速在他嘴裡塞了什麼,琴酒下意識咬住手指,直到酸甜的橘子味沖淡口中的苦澀,糖?銀發孩子惡狠狠的動作頓住,松田很輕易的把手指抽出來,看着上面的齒印,甩了甩手,也不在意。
“還挺兇”
“怎麼樣?”
檢查完的萩原拿着藥走了過來,一臉輕松,還是那個閑散的語調,“沒事,淤青而已”内裡沒有什麼問題,在那種情況下簡直是奇迹。
随後兩人找了個角落開始講述發生了什麼,過了一會發現那孩子安靜的過分,略微掀開帽檐,就看到他一副困的眼睛都要眯上,卻又強撐着的樣子。
退燒藥的藥效外加折騰了這麼久,七歲的身體怎麼可能承受的住,硬是靠琴酒的意志才撐到現在,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你可以說出家人的聯系方式嗎?”
“……沒有”
“那,監護人?或者相熟的人?”
“唔……放我下來”看樣子也沒有,但他這麼小,總不可能一個人生活……
松田抱他的手臂穩穩當當,連鞋子都沒有,怎麼可能讓他接觸地面,帽子又被重新蓋了回去,琴酒隐約中聽到他們在商量什麼,突然,聲音從外面傳來,明顯是對他說的。
“你有地方去嗎?”
“……沒有”安全屋應該在那場爆炸中渣都不剩,雖說他也留有幾處連組織都不知道的地點,但,他隻有衣服了現在,能不能安全過去還是個問題,也不可能帶這兩個條子去。
聲音又逐漸變小,他的意識也慢慢模糊,突然感覺到自己在移動,本能的讓他想要掙脫,一隻大手按住他的頭,背上傳來有規律的節拍,讓他繼續睡。
“先回我們那,目前隻有我們兩個住,放心不會給你賣了。”
慵懶的低沉嗓音讓琴酒莫名的信了他說的話,又或是再也抵擋不住困意,終于睡了過去。
萩原戳了戳床上熟睡但不安穩的人的小臉蛋,轉頭對幼馴染發動狗狗眼攻擊,“我們能養他嗎?”
松田給他腦袋上來了一下,語氣兇惡,“你當是什麼小貓小狗嗎?況且他會不會帶來危險還不知道”
“小陣平會怕這個?”萩原眉眼彎彎,他當然知道,但他們兩個也不是坐視不理的人,當年警校刺頭的稱号不是白來的。
“哼,等他醒了再說。”
他是誰,松田陣平!倒不如說讓他有種隐秘的興奮,就像和那幾個家夥一起搞事一樣,畢業後好久沒這種感覺了。
“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