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醒了,被身上的重量壓醒的,回憶起自己昨天發生了什麼的他怔愣兩秒,果斷把萩原的胳膊甩開。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頭頂,不,是兩道,卷毛湊的也挺近,但睡姿明顯安靜許多,萩原像是把他當抱枕一樣圈在胸前,要不是目前身高不足,腿都要壓上來了,松田是标準的側躺,一隻手被壓在腦袋下面,另一隻放在他肚子上,似乎怕他睡不好。
冷不丁在腦海中勾勒出他們三人現在的平面圖,琴酒臉黑了,按下讓他們兩人的腦袋嗑一個的沖動,安靜的盯住天花闆整理思緒。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心底流淌,或許真受了變小後身體的影響,他的心情比預料中要平和的多,非常現實的問題明晃晃擺在那裡,他目前沒有足夠的能力,但身體也沒有感受到不對,或許得想辦法做個全面檢查,最好能找到叛逃的雪莉,報複組織要準備的東西很多,威士忌三人組和這兩個笨蛋都可以利用……
肚子裡傳出咕噜噜的将思緒喚回,瞄一眼透過窗戶打在地面的陽光,時間不早了,手伸向半長發青年的腦袋企圖把人搖醒,正對上一雙含笑的紫色下垂眼,一愣,什麼時候醒的?
萩原把頭埋在小恐龍的肚皮上猛吸一大口,滿足的歎謂一聲,他宣布,買一個柔軟抱枕的計劃無限期延後了,萬事開頭難,以後和小黑澤一起睡的機會肯定還有!要什麼抱枕。
“該你準備早飯了”
幼馴染冷冰冰的話語把他從天堂拽回,萩原可不願這麼早結束難得的貼貼機會,從口袋中摸出手機搗鼓幾下扔到一旁。
松田挑眉等待他的解釋,“綠川他做的有多,待會我們去蹭飯吧”
琴酒腳蹬在萩原的腹肌上,硬邦邦的,擡手捏了捏手臂上的軟肉,不明白這種廢物身體有什麼好喜歡的,既沒有力量又弱的要命。
松田也跟着捏了一下,不得不感歎小孩子的皮膚就是好,萩小時候有這麼軟嗎?想起那段爬上爬下的日子,應該是沒有。
似有心靈感應一般,萩原忽然擡頭,笑盈盈說道“我當時可是為了這張漂亮的臉才費了好大勁成功接近小陣平的,果然沒看走眼”
“那是因為你當時找不到更好看的人了”松田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因為他家的修車廠,兩人也不會很快熟絡起來,小孩子之間的友誼說來就來。
“小黑澤長大後肯定也很帥!”
不由得在腦海中勾勒出他成年後的樣子,話說小降谷他們提過小黑澤和父親很像,也不知道能不能弄到照片,“瀑布樣的銀發一定超漂亮!”
還可以?琴酒其實蠻喜歡自己的銀發,不然也不會留費時費力的留長,以前就算任務繁忙也不會忘記養護,作戰中更是小心不讓頭發受損,帥……是有人說過,但他從未在意。
“今天幫你紮起來好不好?”
“?”
“和好了?”
繼萩原和松田扯疼黑澤好幾次後,最溫柔細心的景光出手了,修長的手指穿過發絲,耳邊留出兩縷恰到好處的銀發,長長的馬尾被高高束起,端的是一副清貴高冷的貴公子模樣。
揉了揉被拍紅的手背,萩原盯住景光的動作,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嘴上不服輸到
“當然,聰明的我一下就猜到了小黑澤是吃醋了”
黑發貓眼男人貼心的沒有揭露他哀嚎了好幾天的事實,低頭整理黑澤微皺的銀灰色運動服,整個小家夥看上去蒼勁利落不少。
“你們要出去玩嗎?”
“下次一定可以,等我找人練習練習”半長發青年正湊在琴酒耳邊作出保證,身為一位弟弟,他的經驗怎麼着也比小陣平多,不過時隔多年難免有些生疏,外加小黑澤對頭發寶貝的緊這才失敗的,聞言應聲道
“上次遊戲廳不是沒盡興,打算今天補上”
琴酒嫌棄的瞟了他一眼,不知是對手藝的不信任還是不想去,但總之——
“遊戲廳啊……好久沒去了”降谷零突然出聲,高中時期還經常去,仔細算算也六七年了
“诶?你們今天沒有安排嗎?要不要一起?”
金發青年查看手機上的日程表,近段時間組織安靜不少“好啊”
四人的腳步聲自然瞞不過一門之隔的FBI,兩位組織成員都出場的事怎麼少的了他呢?看來波本和蘇格蘭也瞄上了那孩子,果然和組織有所淵源嗎……
墨綠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整個人斜跨于射擊區,護目鏡反射出屏幕中不斷變換的景象,擡手間便是一槍,顆顆子彈命中要害,敵人皆被一擊斃命,馬尾随着動作在空中挽出漂亮的弧度,仿佛天生的死神,揮揮手就帶走一條性命。
圍觀的大人們各自思索着什麼,除了一位……
“小黑澤好棒!”
“哇嗚,又命中了,三連擊!”
“加油加油!”
半長發青年圍着射擊區不停的打轉,銀發男孩額頭抽動,忍無可忍的轉過手中的玩具,對着幼稚的家夥來了一下,萩原捂住胸口做出誇張的動作向後倒去,琴酒冷眼看着他不顧形象坐到地上張開雙臂
“研二醬受傷了,要小黑澤貼貼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