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冷酷的嗓音很是稚嫩,銀發男孩小臉闆的正正的,身體卻很誠實,一點沒掙紮
畢竟,那麼大的太陽,他不想自己走路
小琴酒能有什麼壞心思?隻不過簡簡單單想砸他一下罷了,今天他才發現錘子的短處,那就是被抱的時候用着很不順手
從正面直接上這人肯定會躲,朝後腦又使不上力,還不能直接祭出小刀,大哥好久沒陷入這樣的困境了
大和敢助也不是傻子,但凡他掙紮一下早就給人放下,于是全當沒聽見的繼續帶他在附近閑逛
長野縣周圍風景秀麗,經常有些旅遊的客人,因此特色品店還是蠻多的,而且大多是帶有地方特色的小飾品,琴酒一時看花眼,連什麼時候被放下都忘了,自顧自到裡面選東西
“果然還是個孩子”大和敢助從一堆亮晶晶的飾品裡拿起一個,但手上很麻利的付錢
雖然此時男人臉上沒有刀疤,可一打眼看上去還是兇巴巴的,店主和他很熟,或者說這片就沒有不熟的,略顯責怪的看他一眼
“他不是孩子難不成還是大人嗎?”又蹲下來揉揉琴酒的腦袋,“大和警官雖然說話不太好聽,但人很好的,不用怕他”
怕他?男孩闆着的小臉愈發嚴肅,袖子裡的小錘蠢蠢欲動,呵,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大和敢助磨了磨後槽牙,捏住他柔軟的小臉蹂躏,這才逛半條街,手上已經有了三個沉甸甸的紙袋,再喜歡也不能搞批發吧?
他懂什麼,琴酒不甘示弱的咬回去,他看上的東西,怎麼能隻集齊一個顔色,當然是全都要
平常隻是眼光太高外加監護人們的委婉勸阻,但現在又不是他付錢,多買點怎麼了
男人一手被咬住一手揪住他的小臉不肯放,誰也不肯先放
這時,變故出現了,一輛肥嘟嘟的大狗歡快的朝這邊跑過來,大和敢助一把将男孩撈起來用腿擋住狗狗
“汪嗚?”
“哦,原來是哈吉啊,确實快到慧子婆婆的店了”
隔的也沒有幾家,索性直接過去,還沒到就見一個老婆婆在一點點慢慢的搬箱子
“慧子婆婆,你别動,放着我來”
他的腳步加快,到了跟前卻又突然停住,先是把扒在他身上想要聞聞男孩的狗狗按下,接着詢問他的意見
“怕狗嗎?它很乖的”
琴酒搖頭,大和敢助這才把他放下,剛站穩就被熱情的狗狗蹭的一個趔趄,差點被塗一臉口水,還是被那個老婆婆喝止
“您年紀大了,怎麼沒叫人幫忙?”
“田中今天有事,是我讓他先走的,這點我慢慢搬也可以”
“這怎麼行……”
……
琴酒打量着這個狹小的,富有年代感的小賣鋪,似乎很久遠的記憶中也有類似的
可能吧,他在進入組織之前的經曆早已模糊不清,又或是出任務時有遇到,但估計也隻是匆匆路過或者買下東西就走,還真沒好好看過裡面
許多被曆史淘汰的東西仍在,琴酒瞧着倒是很新奇,其中風車他見過,兩下就安裝好一個新的,恰好風帶來一陣涼意,風車開始呼啦啦的轉,配上男孩愣征中柔和許多的面龐,這才是童年該有的模樣
可惜風很快就停了,紙面緩慢停止轉動,他的手捏住一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身後一個狗頭蹭過來,不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騎在了哈吉身上,随着它撒丫子奔跑,手中風車的顔色又随扇葉的轉動融合,在陽光下閃着光
大和敢助抹了把頭上的汗,往那邊看看确定他們沒跑遠,嗯,笑起來比裝大人可愛多了
“沒玩夠?”
男人倚着門框不知道看了他們多久,一人一狗才慢慢踱步回來,狗狗喘着粗氣,男孩額頭上也是一層薄汗
“先擦擦汗吧,婆婆就在這裡,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他去接卻接了個空,婆婆粗糙又細緻的幫他抹了抹臉,然後塞給他一塊西瓜
“婆婆自己種的,很甜的喔”
的确很甜,冰冰涼涼的,但又不是冰箱的那種冷意,不知不覺就已經是第二塊
那邊已經解決完第四塊的大和敢助見他吃的這麼斯文,大笑着伸手按按男孩的腦袋幫他一把
“西瓜要大口吃才爽快”
措不及防被汁水糊了一臉,臉上還有顆瓜子的琴酒擡頭幽幽看他,心中已經在找下錘的角度了
“敢助你怎麼能欺負小孩子呢”
婆婆等他吃完又幫他擦完臉端着東西進屋,趁男人望着遠處發呆,銀發男孩靜悄悄挪到他身後,錘子剛舉起來就聽到老舊木闆的吱呀,瞬間把手背過去收起
感覺到涼意的大和敢助同時回頭,也沒發現什麼,倒是哈吉不停的去聞男孩袖子,它可是什麼都看到了
琴酒被弄的很癢,加上哈吉抵兩個他,很快被拱的一屁股坐到廊下,婆婆恰好出來,坐到他身邊
“來,這個給你”
手掌攤開中間是一枚小小的平安禦守,樣式很普通,說不定還沒有車站旁百元店裡的好
“這個是我做的,不要嫌棄”
她在這開了這麼多年店,寒來暑往不知道見證多少孩子的成長,又有多少長大後離開家鄉,甚至再也沒回來的,許是在外面定居了吧
總之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這個習慣,希望他們都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