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戀我。”

陳欽離沖他挑眉，但唇角卻一直是平的，一下都沒笑。

顯然，如果這個答案正确，陳欽離也不會高興。

權斯灼閉嘴了，他看着陳欽離那張英俊又冷淡的臉，覺得對方還挺自戀。他這樣想，也這樣說出來了:

“看不出來，你還挺自戀。”

“自戀是我應得的，這不奇怪。”陳欽離說。“但如果是你或者陸子揚那種人自戀，就很奇怪了。”

“那麼你三番五次找我，是因為覺得我被你标記了，所以必須要喜歡你？”

其實是被說中了。

但權斯灼還是大言不慚地接着說道:“沒有，你誤會了。”

“你就沒發現我們是有交集的嗎？”

“什麼時候？”陳欽離真不知道。

“學校公告欄的分數榜單上。”權斯灼說。“我是第二名。”

他現在還記得入學時看到那張榜單的感受，雖然不是很在意，但也沒想到，陳欽離似乎壓根就沒關注過拍在後面的那一位。

入學那會陳欽離還沒拿到那本小說，自然不會刻意關注這個名字——當然，那本書裡也沒提過權斯灼是第二名。

“所以呢？”

“所以——我對你很感興趣，想跟你交個朋友。”

“你交朋友的做法是随便标記别人嗎？”陳欽離陰陽怪氣的說道。“陸子揚身上可沒你的味。”

“……行了，承認你膈應到我了。”

權斯灼笑了笑，雖然說是膈應，但他看起來仍舊風度翩翩。

他蹲了下來，更細緻地去看陳欽離那副牙尖嘴利的樣子——不知道這人是怎麼被陸子揚慣成這樣的。

權斯灼之前聽說陳欽離暗戀陸子揚十幾年，時常會被各種各樣的人欺負，因此陰郁又自卑。

還以為隻要給一點可能性，對方就會湊上來呢，但現在看來，他也不知道其他人說的陰郁自卑被陳欽離丢到哪去了。

“别在這裡吃飯，你們倆哪個營的？”

一道冷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在人來人往的食堂裡，他們倆蹲的地方不算顯眼，認識這兩人的學生也沒人敢上前打擾，而且權斯灼還往周圍放了些信息素。

陳欽離同樣擡起頭，沿着軍靴一路往上看，那位齊總教官就站在他們面前。

對方膚色冷白，神色嚴厲，那件黑色的軍裝在他身上特别标志，之前陳欽離不太敢直視他，這會仰視才發現，對方唇右下角有一顆痣。

确實是個美人，而且因為長得好看，看上去沒什麼攻擊性——說白了，陳欽離還是不明白這總教兇在哪兒。

“抱歉啊，齊總教官，我們馬上就回去。”

權斯灼慢慢站了起來。

他直視着齊棠華的眼睛，陳欽離或許沒有感覺，但他能感受到對方的信息素入侵了他的領地——什麼意思，挑釁嗎？

但畢竟是教官，權斯灼也很擅長僞裝，他可以短暫地忍耐，等待反咬時機。

齊棠華卻沒回答他，隻是低頭看了一眼陳欽離。

“又是你。”他冷笑了一下。“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