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斯灼站在操場上,猛烈的陽光仿佛隻是給他渡了一層金光,宛若一尊石膏鑄成的完美雕塑。
他仍舊在回憶那個吻,比每一次無法控制的易感期更讓他情緒激動,那種感覺像是一塊冰突然落到皮膚上,帶起的密密麻麻戰栗感。
作為一個纨绔子弟的代表人物,權斯灼從小到大都不是一般狠,他也聽家裡人說過,他自己是alpha簡直是上天注定的事情。
畢竟一個月那年抓周時抓到了刀子,六歲因為某些原因抓花了同學的臉,十歲打架太狠被校方頂着壓力安排回家反省一周……等等。
他跟陸子揚還不太一樣,陸家對陸子揚相當溺愛,權斯灼卻是犯了錯會被親爹追着打的類型。
所以,他的手段也比陸子揚聰明許多。
唯一的相同點,大概就是他和陸子揚同樣很自信,而且隻要出手就幾乎不會失手。
權斯灼絲毫不覺得自己不被拒絕是因為家室和性别,連帶着陳欽離本人的拒絕,在他眼裡也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他策劃着下一次威逼利誘場合,一擡眼卻看見霍玦沉默地盯着他。
對方很瘦很高,那張一貫寡淡的、毫無威脅力的臉在此刻卻格外讓人毛骨悚然——當然,權斯灼并不害怕他,他隻是饒有興緻地為對方怒意打上标簽。
是想站出來,充當保護beta公主的騎士嗎?
權斯灼無不嘲諷地笑了笑——很遺憾,陳欽離是他弄了這麼久還拿不下的人,現在暫時沒有要讓出去的意思。
……
“對了,你是beta啊?”
“哇你還真的是……深藏不露,我還一直當你是alpha呢。”
站了兩個半小時的軍姿後,他們暫時獲得了幾分鐘休息的權利——其實他們這已經算松散了,教官不一定要按照規矩辦事,隔壁軍校本校的學生都快站了一上午還沒休息。
廖勇直戳了當地坐到了他旁邊。
他很自來熟,又跟陳欽離年齡相仿,自然是想親近就去親近了。
“怎麼也不早說?我還一直把你當alpha練,怪不好意思的。哦對了,等會攀岩你還去不?别怪我沒提醒你,那東西按alpha身體指标做的,難爬得很……”
坐近點其實也沒什麼,他在軍校待了幾年,跟那些性别各異的同學都是這樣相處,除了會有人開玩笑似的嫌棄他叽叽喳喳,再也沒人對‘距離感’提出異議。
但怪就怪在,他剛一坐下來,就聽見随之而來的蛐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