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你為什麼來人類世界嗎？又或者說你壓根沒把報仇當作一回事？”弗俟言蹙眉，嘴角的笑已經蕩然無存。

小舞一聽，立刻反駁，怒道：“我當然記得，難道在你看來，我不在意媽媽嗎？我當初說的話都是三分鐘熱度嗎？！”

她讨厭有人揣測她和媽媽的感情，更讨厭有人拿複仇開玩笑。

“是嗎？”弗俟言輕笑一聲。

“至始至終，你好玩，貪吃，你懈怠修煉，都是我督促了你才能達到現在高于唐三的等級。如果我沒有督促呢？憑着唐三那股子寵你的勁，你估計都玩瘋了吧？”他從魂導器裡拿出一張紙，完完整整地展現在小舞面前。

這是他在諾丁學院給小舞的修煉規劃，其中一半多的都打了紅叉。那是因為小舞中途跑出去玩了。

小舞瞧見這張紙，一時間噎住了，

“我不止一次告訴過你，行事需謹慎，凡事多動動腦子，别一股腦的往裡面沖，就算是自己最熟悉的領域也不行。但你是怎麼回應我的？”他質問着。

“甚至是連回星鬥大森林隐藏氣息這種小事都想不起來，你難道不清楚二明是什麼性子的獸嗎？”

“小舞，你一點都沒有分寸，一個十萬年修煉成形的兔子，甚至沒有一個十幾歲的人類穩重。我很想知道，柔骨帶着你的時候，你是不是隻顧着玩了？她身上的優點你一點都沒學到？她聰明，強大，雖然也好玩，但是有分寸。甚至能很快分辨出什麼人是有危險的，迅速躲避，要是說成長速度，她遠遠高于你。”

“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這些年你學到的東西她幾個月就能學會。你的目的是報仇，不是玩。你到敵人面前的時候，難道隻能流淚控訴嗎？”

“完全沒有作用，你控訴的時候，對方已經要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了，你必死無疑。”

“我……沒有的……我……”小舞的臉由憤怒轉為蒼白，目光落在那張紙上的紅叉上，想辯解的話一個都說不出來。

她低下頭，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滲出一絲絲血液，疼痛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

“那是因為什麼？因為唐三的寵愛？因為你覺得有他在，你就可以無憂無慮？可是這個世界從不是誰的避風港，尤其是對你們魂獸而言，每一步都極其艱難。你在修煉時，你的敵人們也在努力的修煉！你消極修煉，出去後是變成魂環的，你知道嗎？那麼你的人生将成為笑話。”

小舞緊緊咬住下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知道弗俟言說的是事實，但她心裡就是過不去。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小舞帶着哭腔說道，轉身飛快地跑遠了。

“我就知道。”弗俟言翻了個白眼，朝着小舞的方向走去。

不過他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小舞會想通的，而且時間不會很久。

不急不慢地來到史萊克休息地地方，他看着小舞埋在甯榮榮身上哭，還有朱竹清在旁邊安慰。

周圍的男性們沒敢上前，這種情況着實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你做什麼了？”唐三瞧見弗俟言走過來，質問了一句。

小舞是他明明，瞧見這幅模樣，心都要碎了。

“我又沒打她。”弗俟言看着唐三，語氣并無平日裡的溫和，還帶着一絲怒意，“以後你少慣着她，寵壞了成廢物了你負責？别以為我不知道，諾丁學院我讓她幹的活大半都是你幹的。”

被這樣兇狠地對待，唐三還是第一次，他怔了一下，才道：“那是重活，當時的小舞還那麼小，炎炎夏日怎麼可能幹的下去，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孩子。”

在小舞方面，唐三和弗俟言總是很難統一戰線，曾經也因此吵過，但基本上都是弗俟言妥協。

察覺空氣中濃濃的火藥味，衆人紛紛後退，不敢靠近。

“所以呢？女孩子怎麼了？你的意思是女孩子做不了這種事情了？男女不過是身體結構上的不同，隻要不事關生育方面，男性能做到的女性也能做到，甚至有些能做得更好。就如同當今教皇，她的成就不就是高于這世界上的大部分男性嗎？”弗俟言這次不打算讓步了，“你天天放的毒雞湯是在害她，你知不知道？”

“她是我的妹妹，我怎麼可能會害她？”

“但你現在就是在害她。”弗俟言語氣平緩地沒有波動，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生氣極了。

“一口一個我保護你，有我沒事，你這不是在害她是在幹什麼？你要是真的想保護她，你就不要把她當作一個小玫瑰。你應該去教她，怎麼應對危機，怎麼變強，怎麼時刻保持冷靜。而不是散發你的大男子主義，一口一個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能保護好她吧？你能保證一天每時每刻都在她身邊嗎？你總有不在的時候，這個時候怎麼辦？别人永遠靠不住，隻有自己是最可信的。與其讓你保護她，不如讓她保護她自己。我告訴你，你以後要是還敢這麼寵着她，以後她挨的打，挨的罵，我全加倍放在你身上。”

話落，弗俟言七芒劍已經出現在腳下，一閃而過，人已經沒了蹤迹，留下原地一堆人面面相觑。

奧斯卡看着唐三難看地表情，沒有猶豫，走到唐三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小三，你沒事吧？他可能就是心情不好，說的過了，說不定每天就好了。”

唐三點點頭，到底沒說什麼。

趙無極怔怔地站在原地，他做了一輩子的大老粗就會打架，哪裡經曆過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