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并不關心究竟是誰殺的叛徒。
滿竹恬看着他們波瀾不驚的模樣,甚至都覺得他們是不是都不知道叛徒出現。
擔架被放在地上,易為春被他們小心翼翼的擡起來放上去,正準備離開的同時,天上一個黑影極速的沖了過來。
“小春!”
一個長相清俊,身穿青衫,後背背着一把長劍的年輕男人滿臉焦急的落在擔架前。
他看着躺在擔架上還活着的易為春明顯的松了口氣。
“抱歉,是舅舅來晚了。”
他低着頭一臉歉意。
擡着擔架的人明顯認出了來的人是誰,乖巧的停下。
不敢動,根本就不敢動。
劍主自從徒弟死後,行事就越來越偏激,如今這外甥女也出了事,隻是幸好命大沒有死。
不然劍主會鬧出什麼大動靜來無人敢想象。
“無事,舅舅,我們回家吧。”
她面色蒼白,聲音微弱。
易為春被抱起,她靠在劍主懷中,神色莫名。
她離開就是對滿竹恬最好的保護,隻要自己在舅舅身旁,他們就不敢過來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之後就随便滿竹恬跟他們說什麼了,他們也隻能選擇相信。
這算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了吧。
易為春擡起頭看向滿竹恬,眼中閃過不舍,我們其實很早以前就認識了,隻是好像你不記得我了。
*
白色的雪花下的很大,很快地上就已經落滿了薄薄的一層。
小時候的滿竹恬擁有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很厚,臉被凍的通紅,眼中卻滿是兇狠,像是隻要咬上後就不會再松開。
這個表情是她撿廢品來這麼久最有效的表情,可以趕走一些想要欺負她的人。
但也因此被很多大人說是養不熟的狼崽子。
滿竹恬倒是不在意,被叫狼崽子總比被别人欺負的好。
她手上拖着一個大袋子,這個袋子足足有她兩個大。
走到廢品站後,最終是賣了52塊錢,滿竹恬挺滿意的。
她穿過幾條巷子,在經過一座大别墅時被叫住。
“你不冷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滿竹恬愣住,反應過來看過去時,她認出了是誰。
隔壁班來了一個轉校生,是從京都轉過來的,家裡很有錢,天賦也相當不錯,叫易曉。
幼小的易曉臉上肉都都的,身上穿的衣服看着就知道是好料子。
别墅的後院打理的很好看。
被精心呵護的小姐在門内,自由生長的孤兒站在門外,關牢的鐵門是分界線,她們對視着。
滿竹恬在班級裡沒有什麼存在感,沒有人願意跟她玩。
她所有能得知的消息都是偷聽别人說的。
滿竹恬隔着老遠看過她一會,内心隻能感慨着真是完完全全的兩種人生。
有的時候是會羨慕,而且怎麼可能會不羨慕呢。
“冷。”
滿竹恬誠實的說,她很瘦,臉頰上沒有挂多少肉,卻也将她優越的五官突現出來。
已經凍紅的雙手搓了搓,效果不大。
“張叔,去幫我拿一件厚實點的外套過來。”
易曉向身後跟着的管家吩咐道。
“是。”
管家走後,滿竹恬與易曉并沒有什麼話說,互相沉默的。
“謝謝。”
滿竹恬的聲音有些嘶啞,鄭重的向着她道謝。
“不用。”
易曉表情冷漠,耳朵卻已經通紅,微微側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