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心下嘀嘀咕咕,但眼見着戰場朝着自己所在方向步步逼近,那些長得像甲殼蟲的玩意兒看起來也太兇殘了,而且撲面而來的沙土也越來越狂野,她不得不默默站起,四處張望想找個地方避避。
祠野什麼祠野,他們叫的是祠野,關我鹿鳴什麼事?!
就是我家那麼大一棟房子呢?我的漂亮大花園呢?!
“呸、呸呸!”
鹿鳴抹了把臉,再張開就看到面前站了個穿着全套外骨骼裝甲的大哥,隻露出了下半張臉,堅毅的下巴,緊抿的薄唇,“祠野!你還傻愣着幹嘛?!”
第二小隊隊長皺着眉頭,凝視着眼前忽然掉鍊子的青年。
祠野作為大二生,這次能跟他們大四生出來做任務,除了他那格外出名的獎章事迹,也有漂亮成績表碾壓般萬年第一的原因。
就是之前偵查什麼的都表現得好好的,怎麼現在忽然掉鍊子了?!害怕的反射弧也沒那麼長吧!
小隊隊長狐疑的瞅了眼面前的帥氣男青年,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壓低的眼睑使得看上去有些兇,合身的作戰服勾勒出下方強壯有力的線條肌肉,就是…盛名之下,不會難副其實吧?!
不過現在沒時間探究這些,小隊隊長一把拉過呆站着的青年,“走了!”
注視着這一幕的人,都覺得祠野有些奇怪。
雖然之前人也一臉高冷不下凡塵的沉默模樣,但跟現在還是有着不小的差别。
記憶中,祠野的外放攻擊性挺強,站在那就像一柄無鞘的劍,路過都會刮傷人的那種。
而現在…不少人偷偷打量,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沒影響到他,青年眼睫半垂着,遮住了那雙深藍到發黑的深邃眼眸,白皙如高山冰雪的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更像是一樽精緻的超大個玩偶,遠離塵世的喧嚣,又像是單純的出神。
問題是誰在戰場上出神啊?!那不是找死嗎!!
衆人都在心底嘀咕,祠野這是鬧什麼幺蛾子呢。
沒等他們轉過彎來,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第二小隊隊長剛邁出左腳,前方五米外的沙土忽然漸開,從下邊鑽出一隻張牙舞爪的大‘甲殼蟲’。
鹿鳴瞪圓了眼睛,眼睜睜看着那鋒利的節肢,泛着冰冷的涼光。
兩相撞擊間,甚至摩擦出了刀劍相撞的輕鳴。
别說脆弱的人體受不受得住,她懷疑前方這大哥的外骨骼裝甲都不一定靠得住。
要死啊!!!那麼近的距離,還是大正面,鹿鳴覺得雙方間距可能還沒人家‘腿’長,到時候‘大長腿’一跨,她不涼誰涼?!
更别說…她該死的,好像跟它眼對眼了啊啊啊!!
鹿鳴木着臉,實際心下慌亂得差點原地跳起來。
那些野外生存視頻怎麼說的?!跟猛獸面對面、眼對眼的時候,是不是應該鎮定的展示自己的兇狠,然後再慢慢後退來着!?
就在她胡思亂想,還沒确定行動計劃的時候,大‘甲殼蟲’已經急不可耐的張開數個節肢,兇猛的一撲,一圈圈的銳利尖牙,同樣泛着冰冷的光。
這一切都在瞬息間發生。
大蟲子的身姿,在鹿鳴黑中泛藍的瞳孔中不斷放大,特别是那張牙舞爪的兩個節肢。
一時間,她的心,也跟着哇涼哇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