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說話經常脫口而出,基本不怎麼思考人情的人。
陳俗奕沒辜負同伴的期待,“大佬,你還吃啊?”
同為機甲單兵,甚至戰鬥系的成員,他們一樣吃得多。
可大家基本都是幹飯,大魚大肉蛋白質什麼的。
放眼望去,能一次性幹那麼多甜膩膩加糖甜品的人,真的沒有!
他們都是為了滿足身體的需求。
陳俗奕蚊香眼,不是很懂高冷的祠野大佬,怎麼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因為不需要靠食補獲取相應的營養,所以就任性着來?
陳俗奕是個老實人,就喜歡講老實話。
于是他很誠懇的道:“還是别吃那麼多甜食吧。”
鹿鳴擡眸。
“對身體不好。”陳俗奕放下盤子,“你忘了嗎?上次吃完後,晚上你就……”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明亮的光線下,青年筆直的坐在凳子上,發絲随着他擡頭的動作滑落。
身形修長、皮膚白皙,黑到發藍的眼眸盡顯神秘。
鹿鳴聽清楚了。
她呆滞住了,有點傻眼。
插着蛋糕的右手一時間不上不下,腦子略有些空白。
這是她沒有想象、思考的問題。
鹿鳴用自己的身體随便造作,哪怕她上一頓吃完自助飽到撐想吐,下一頓又美滋滋的幹火鍋也沒事。
但她沒忘記,她現在使用的,不是自己的身體。
心虛尴尬不安…到爆炸後,驚惶間,周圍的世界,好像都隔着一層什麼。
吃到半夜進醫院嗎?
鹿鳴有些恍恍惚惚。
旁邊亮到刺眼的光,過于有存在感了,她都要聽不清陳俗奕還說了什麼。
鹿鳴捏着叉子的手微微顫抖,她就像套着大型玩偶的小人,有一瞬間的被晃倒抽離。
像是小小的焰心,又像是靈魂出竅的慌張。
她從未如此深刻的感受到、意識到———這具身體,不是她的。
也是如此清晰明了冷靜的看到,幹淨明亮的高挑廳食堂、來來往往的制服筆挺同學、很有質感的白灰色餐桌……這一切,也都不是她所熟悉的。
與此同時,陳俗奕其實什麼都沒說。
他也有點呆。
啊?是錯覺嗎?怎麼感覺今日份祠野大佬,竟然那麼斯文乖巧文靜呢?
有一說一,能在蟲巢殺進殺出的大佬,也會有跟此類形容詞親切貼貼的時刻嗎?!
是的,随着上次考核結束,第一名成績的由來,又在論壇上火了一遍,甚至還被外界新聞号轉載大吹特吹。
“咳咳……”最後是跟着陳俗奕厚着臉皮蹭過來的同伴,實在忍受不住這恍然窒息的時刻,忍無可忍的低聲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