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幫了她好大一個忙呢。

唉，想到這裡，年輕藝術家心裡湧上一絲絲的愧疚。

斯塔克先生和史蒂夫真是熱心腸的好人，而且斯塔克先生之前還那麼想買她的作品，他們平白無故幫她漲了這麼多聲望，太感動了。

不過她同樣不喜歡虧欠别人，包括之前和經紀人的交易也是。

畢竟隻有處在天平不偏不倚的兩端才擁有面對面談判的資格。

而藝術家不允許自己落于蒙受恩惠的一方，那會讓她覺得被冒犯，無論是從玩家的角度來說，還是角色的角度。

好吧，好吧，于是萊伯利思索片刻。

然後她詢問起電話那頭的工作人員。

“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得到工作人員肯定的回複後，藝術家很認真地提問道。

“你覺得美國隊長和鋼鐵俠這兩個人平時的精神狀态正常嗎？”

正在喝水的工作人員像鲸魚呼吸一樣猛地從口中噴出了剛進嘴裡的飲用水。

“咳咳咳咳咳！”電話那頭傳來一連串猛烈的咳嗽聲，萊伯利有些詫異，然後在等待對方平息自己的窘态能正常呼吸之後，她聽見工作人員滿是不解和疑惑地問道。

“咳咳咳，抱歉，女士，但您為什麼會想問這個問題？”

“嗯？”萊伯利說，“因為這關系到我的作品嘛。”

不是，這到底哪裡有一毛錢關系了？？？工作人員滿頭的問号仿佛具現冒出頭頂。

您的作品是會讓人看了發瘋或者精神狀态不正常還是怎樣？工作人員無語腹诽。

但秉着良好的工作态度和素養，他還是看似認真思考實則内心吐槽不斷地回答了藝術家的荒謬問題。

“呃，我覺得應該都挺正常的，畢竟不正常的我想都去做反派毀滅世界了吧？”

“噢，這樣啊，”藝術家認真地聽完點了點頭，她像是決定了什麼，“那我就放心了。”

工作人員：“啊？”

不是，您在放心什麼？

他發現自己愈發無法理解這位年輕藝術家的腦回路了。

他覺得希柏裡爾女士現在的精神狀态才不太正常吧！救命！

“噢對了，可能需要你們幫忙做點事情。”希柏裡爾女士在通話中說道。

......

*

在更新了一下推文并且随手買了幾套别墅消完氣之後，托尼·斯塔克已然把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藝術家抛之腦後，他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實驗研究中。

斯塔克一頭紮進關于鋼鐵戰衣的升級，好幾個小時以後，他才拉伸自己疲勞的肌肉，走出實驗層，回到居家區域。

他在吧台給自己倒了杯解乏用的酒精飲料，然後舉着杯子小口舒意地抿着，順便對着牆壁放空着自己的大腦。

這個時候，人工智能星期五突然出聲提醒，“先生，剛收到佩珀女士的通知，有一個您的快遞從公司送來這裡，現在正在底下等着。”

斯塔克：？

他回想了一下，不記得自己會有什麼需要接收快遞的東西。

“誰送來的？”他随口一問。

“佩珀女士說是由昆斯畫廊送來的您之前選中的畫作，所以佩珀女士安排他們直接送到這裡來了。”

斯塔克：..........？

“我選中的畫作？”他有種微妙的詭異的預感。

而這預感也成真了。

他看到一個超大的包裝仔細精美的方形快遞被畫廊負責運輸的人員小心擡放在客廳裡。

而随着快遞包裝紙和外部保護用的木制框架被完美拆卸下來，一幅大型的極其眼熟的讓他立刻重新回想起不久前某個欠扁藝術家嘴臉的畫作此刻正安靜地出現在他面前，斜靠在牆壁之上，畫框旁邊還貼着一張寒酸的便利貼。

斯塔克眯起眼：“......什麼情況？”

畫廊的工作人員擦了擦額頭的汗回答，“斯塔克先生，藝術家本人說為了對您和羅傑斯先生的崇拜，所以特意選了兩幅展出的作品贈送給你們。”

“隊長的那幅已經送到了複仇者大廈那邊。”

“藝術家說非常感......崇拜你們，表示你們一定要收下作品作為禮物。”

可疑，很可疑，斯塔克打量起極力掩蓋自己心虛的畫廊工作人員。

“藝術家說她很崇拜我？”托尼·斯塔克似笑非笑地問道。

工作人員一邊擦着額頭冒出的汗，一邊非常誠懇地點了點頭。

啊哈，有趣。

斯塔克于是沒再說話，他走上前，撕下那張随意敷衍地貼在畫作旁的簡陋便利貼，然後掃了一眼上面手寫的内容。

Mr. Stark:

You are a good man！Thank you![鮮花][愛心][拇指]

......

斯塔克端詳後面跟着的三個簡單的手繪圖案。

懂了，這是挑釁。

斯塔克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