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别忘了留一點錢讓他們先自己争一争,别那麼快找上來煩我們。”
以後還是别讓徹哭了,徹這哭完就自曝的小孩子習性是跟誰學的啊?怎麼會像其他小孩那樣哭一下就老實交代呀?
不過嘛……還蠻可愛的。
現在的徹是真實的呢!
“亂步!吃東西時不準說話!”上梨子徹故意找茬,故作老成的說:“俗話說‘千裡之堤毀于蟻穴’,我這做了快十年的炮,也該響一下了!”
鬼扯呢!你都沒十歲呢!
江戶川亂步半月眼,但還是老實的在吃東西時沒吱聲。
上梨子徹還在那喋喋不休的講着他最初的幾種設想,或放棄,或完善,雖然他在那歡呼雀躍的講着,亂步卻能看見那個一直在與現實做抗衡的孩子,倔強而不屈服。
他好像明白了為什麼上梨子徹非得認為自己是“共犯”了。
或許在徹的眼裡,隻剩下這個身份是和他站在一邊的。
“幹嘛呀!”上梨子徹突然被亂步抱住,“黏糊糊的!快放開啊!”
亂步蹭着徹,“才不要!徹剛剛也抱了亂步很久!”
左右也不影響他說話,上梨子徹也就默許了亂步這一行為,繼續講了良久,才說:
“亂步,我有首歌,感覺再不唱就不會想唱了。”
江戶川亂步安靜了一會,他一時想了很多,但最後說:“去吧。”
吉他調弦,跟樂隊其他人說好,再站在麥克風前,望着前方闆凳上亂步,徹露出完美燦爛的微笑。
身後酒吧廣告牌的燈光襯的他愈發的溫和,仿佛随時能融化在夢裡。
“一首歌《在他鄉》送給我自己,敬……他鄉。”
吉他聲起,鼓點有節奏的跳着,閉上眼,稚嫩的童聲傳遍整個街道。
我多想回到家鄉
再回到她的身旁
看她的溫柔善良
來撫慰我的心傷
就讓我回到家鄉
再回到她的身旁
讓她的溫柔善良
來撫慰我的心傷
……
那些晚上他靠着回憶拼湊起這些歌,委屈、難受擠滿了内心,他帶着哭腔一遍又一遍練習着,自虐般重複着。有些記不清的就拼命尋找合适的曲率代替,記不清的詞就翻字典自己押韻。
一點一點,一句一句,終于将這首歌磨了出來。
他以為反正不會有人真正明白,這首歌會爛在心裡,爛在回憶裡,成為一首隻對自己有意義的歌。
成為一首越唱越委屈,但真正的難過隻有自己知道的音樂。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再也不在他鄉了。
一曲畢,再睜眼,整個天空都變得模糊起來。
啊,怎麼又哭了啊?
眨眼,淚落,不知不覺間面前的空地聚集着一群聽衆。
也許準備并不充分,和酒吧樂隊配合的并不緊密,但歌曲與歌詞中蘊含的情感永遠是值得傳遞的。
被這份情感共鳴人們尋找着音樂的源頭,聚集在這裡,靜靜的聽那個男孩唱他鄉、唱家鄉、唱自己的悲傷。
在他們沉入歌曲的情感裡時,主唱松開話筒,抛開吉他,撲到另一個黑發孩子懷裡,擋住自己流淚的表情,委屈的說:
“亂步!你把我的那份粗點心也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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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裡,有人在外面吃飯唱歌,有人在屋子裡絕贊加班。
種田山頭火将資料甩到桌上,捏着鼻梁無奈的歎息着。
桌上資料散開,上梨子徹微笑的照片赫然出現在上。
【上梨子徹
年齡:8
精神系異能者
……
異能力名:未知
異能力效果:通過音樂影響人的情緒
危險評級:B】
無論怎麼看都還是覺得太突然了,種田山頭火重新翻看資料,按理說每一個送上前線的異能力者都會通過層層測試,判斷他們的忠實度和異能力的危險水平。
可自從常暗島戰役拿下了幾場戰役,原本中立的津島一派迫不及待地跳進來想分杯羹,想用一個可以振奮軍心的孩子打開局面,撬開軍部這個原本緊密的鐵桶。
誠然,已經打的昏天地暗的前線有一個這樣的異能力者是個好事,更何況這個異能力者身後還有相當龐大的資本做支撐,帶來的軍費投入的數量是十分可觀的。
但從上梨子徹異能力暴露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天半,上梨子徹的隊伍歸屬就已經被确定,甚至四天後就要動身前往前線!
種田山頭火盯着異能力效果那一欄,到現在為止,真正确實感受到上梨子徹異能力威力的隻有昨晚大廳裡的人,自家好友更是大力推薦上梨子徹。
隻是……
粗糙的手指撫過年齡一欄。
簡直就是亂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