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會議室,空氣低沉的令人喘不過氣。
這下糟糕了,計劃裡最麻煩的角色登場了。
福地櫻癡取下腰間的酒壺煩躁的晃着,聽着裡面為數不多的酒水便更煩躁了,他看着突然闖進會議室的川端康成,一個頭兩個大。
女人一邊向前走,一邊翻看着别人做的會議記錄,譏諷道:
“計劃做得倒是漂亮,可惜都是空話,字裡行間都是拖延,是想拖到費奧多爾出境再一臉可惜得發表聲明嗎?”
“一群短視的家夥!真不明白你們怎麼被軍部選中的。”
“也不想想國家機密洩露會怎麼樣?今年橫濱那場爆炸還沒把你們腦袋炸醒嗎?非但還不去檢查機密保護問題還放任别國情報組織在自己家裡亂串!”
一人怒斥軍部衆人後,川端康成懶得理會其他人這麼想的,慵懶的向後一趟,落進了軟軟的辦公椅上,慣性讓辦公椅“咕噜噜”得向後滑去,紅色高跟鞋輕點地面,辦公椅就一轉,正好停在了會議室大屏幕的面前。
她一目十行的将屏幕上文字收入眼中,輕蔑地發出一聲冷笑,如此狂妄的姿态,在場的其他人愣是一聲不吭!
一個相對年輕的官員卻憤慨不已,剛要起身指責川端康成,身邊的同僚卻一把伸手按住,不贊成的目光狠狠瞪了過來!
真是瘋了!這位鐵闆釘釘的軍部直屬部隊隊長怎麼能惹得起?
沒看到軍部因為她不上任,一直把這個職位留給她嗎?
更何況前段時間她一時興起參與和俄方的談判,取得驚人的成果,即使先前機場接待出現那麼大差錯,還不照樣被壓下來,隻敢威脅關禁閉、口頭教育一番,也沒敢真正把她怎麼樣啊!
現在去惹她,真是不要前途了!
那名官員半天才回過味來,後怕又感激的看着自己的同僚,也不忘憤怒的瞪川端康成幾眼,真不明白這娘們憑什麼當上這麼高職位的!
幾處隐蔽的視線也失望的收了回去,說不出來情緒的眼神盯着川端康成辦公椅的後背。
軍部衆人之間的範圍越發古怪,可說到底,沒有一個人敢做這出頭鳥。
福地櫻癡懊惱的捂着額頭,作為異能力者,他自然是知曉許多普通官員不知道的内幕,比如上頭為什麼那麼重視川端康成,比如川端康成為什麼拒絕上任。
隻不過她不配合,自己的計劃真的很難收尾啊。
無奈之下,他隻能硬着頭皮站出來和稀泥:
“川端啊,你看你把他們吓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不過依老夫看,這處理方式有些地方确實有可取之處。”
話還沒說完,福地櫻癡自己都說不下去了,絞盡腦汁的想着怎麼辦,反觀川端康成轉過辦公椅,驚喜道:
“老酒鬼,你也在這兒啊!方才太過投入,都沒能瞧着你!”
“怎麼?西面戰場打掃幹淨了?”
“不然哪有空幫這些家夥說話呀!”
福地櫻癡尴尬摸摸頭,嘀咕道:
“川端你嘴還是這麼厲害啊。”
随即立馬正色道:“川端,你指出的地方确實不妥,但現在大部分人手被前線牽扯,确實勻不出太多人去追捕費奧多爾。”
“怎麼不能抓到那家夥?”
川端康成依舊是那副不屑的模樣,但語氣緩和一些,
“老酒鬼,你是覺得我們的士兵對付不了一個入侵本土的外來組織?”
這件事的主要負責人一見川端康成态度稍微軟化,又自覺有福地櫻癡撐腰,立馬抓住時機跳出來展示自己先前制定的方案。
自吹自擂的同時,還不忘用挑釁的目光看向川端康成,抨擊川端康成太過想當然。
川端康成隻覺得好笑,幾句嘲諷便讓那人下不來台,接着福地櫻癡不得不再次站出來打圓場。
如此往複,一直作為旁觀者的牧野一哲歎了口氣。
這是完全被牽着鼻子走啊!
那些官員一副打死也要将這件事“冷處理”的态度,幾番對話下來完全被打破。
原本按他對這群官員的了解,肯定有不少人打算渾水摸魚,乘機接觸那情報組織撈上一筆,現在完全不可能實現。
别提撈一筆了,在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談判後,這些官員估計還得倒貼錢進去來驅逐【死鼠之屋】出境。
那跳梁小醜竟然還覺得自己賺到了,恐怕根本沒反應過來人家本來目的本來就是脅迫軍部驅逐費奧多爾!
牧野一哲将德川家康那副和傳聞中如出一轍的激進、自大、目中無人的模樣盡收眼底,頹喪的再度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