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3點。
“怎麼辦?候鳥先生還是不肯吃東西嗎?”
基地裡,雅各布看着端着一動未動食物的伊萬,擔憂極了。
從昨天晚上安室透将上梨子徹帶回來後,這個小祖宗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吃也不吃,喝也不喝,萬一他太過傷心自盡,那他這人質還當不當了?
伊萬看着雅各布眼底清澈的愚蠢有些嫌棄,但心裡對上梨子徹的擔憂還是占了上風,他搖搖頭,叮囑道:
“去熬鍋粥熱着吧,等上梨子先生願意出來,就給他喝。”
上一次也是這樣,和上梨子先生玩的那麼好的果戈裡弄壞了他的小提琴,上梨子先生也是食欲不振,硬生生無視了果戈裡三天,最後還是主人看不下去了,壓着果戈裡去買了大師制作的小提琴,上梨子先生才和果戈裡重歸于好。
“等等,我去給他送粥?”
雅各布吓了一跳,他顫着手指向自己,恨不得現在立馬暈過去。
但伊萬絲毫不理會他這慫樣,自顧自的披上外套。
“喂!你等等你等等!你該不會又要出去吧!”
雅各布慌張,攔下伊萬。
這家夥該不會又要出去把自己留在這一個月吧!
伊萬撥開擋路的雅各布,出門前确認了下綁在頭上的繃帶還緊不緊實,一邊确認一邊提醒雅各布,
“一定要看好上梨子先生,如果有事,随時聯系我。”
“對了,上梨子先生沒你想的那麼可怕,你要是真想當好這個人質,就下次上梨子先生練習時老老實實聽着就行了。”
哪怕伊萬這樣講了,雅各布還是有點害怕上梨子徹,他最後問道:
“你要去哪?”
“去看看上次做二胡那兒有沒有售後。”
伊萬擺擺手,離開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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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7點整。
再次确認手表時間是否準确,安室透順勢将袖口扣好,整理西裝的領口,打開門,正好看到對面等在上梨子徹門口的雅各布。
雅各布原本還是昏昏欲睡的模樣,一聽安室透的開門聲一個激靈,在發現是安室透後又恢複如常。
“這是在做什麼?”安室透上前問道。
“在等候鳥先生出門呢。”雅各布垂頭喪氣,他一向是不敢接近這位威名在外的少年,如今在這等候也是破天荒了。
安室透打量幾秒,指着一邊的砂鍋,問:
“那是什麼?你熬的粥?看着都冷掉了。”
“糟糕糟糕!”雅各布手忙腳亂的端起粥,直奔廚房。
安室透默默收回手指,一直緊閉的房間門也在此時打開,眼角泛紅的上梨子徹走出,站在安室透邊緣,低聲吩咐,
“走吧。”
“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留着這位先生了。”安室透神色複雜,看着上梨子徹這幅沒精神的模樣還有些詫異。
他以為隻是計劃中的一部分,可沒想到上梨子徹好像是真的為二胡的事難過。
“嗯,他是個真誠的好孩子。”
上梨子徹興趣不大,直接朝着車庫的方向走去。
察覺到此刻上梨子徹悲傷的情緒,安室透不禁有些發愁,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上梨子徹投入真情實感到這次計劃中,但他現在的狀态真的還能理性的對各種狀況判斷嗎?
“對了。”
走在前頭的上梨子徹回過頭,明明一副哭過可憐兮兮的模樣,可他的眼睛是安室透從來沒見過的冷冽,撕裂般的反差同時出現在少年清秀的面龐上,竟讓他多了絲非人感!
“你的那位上司也會來這次招标會。”
“琴酒?他也來?”
安室透聽着少年的判斷,有些詫異。
“嗯,那位琴酒先生找上死鼠之屋恐怕是想增大你們組織在橫濱的影響力,可惜這個月我們一直安安靜靜沒鬧出什麼動靜,但你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顯然不是琴酒先生想要的結果,他要的從來不是順水推舟般的完成任務,他想要的事一次轟轟烈烈的鬧劇。”
“一個能讓你們組織一舉成名的鬧劇,鬧得越大越好,最好直接就能紮根橫濱,所以他會親自來實現這場鬧劇。”
安室透啞然看着上梨子徹,他收回前言,這哪裡是不冷靜,這分明是冷靜的有點過分了。
“安室先生,注意你的代号任務。”
上梨子徹言盡于此。
話說完,他們也來到車前,拉開車門的那刻,上梨子徹低聲道:
“現在執行計劃吧。”
“計劃第一步,先帶我去便利店,我要吃點關東煮。”
剛系上安全帶的安室透差點笑出聲,他勉力整理情緒,所以現在的上梨子徹到底有沒有理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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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8點半。
安室透帶着早已安排好的公證人提前來到招标會現場,早已準備好的邀請函在門口保安面前一晃,輕易進入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