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為此獻上我的一切。”
“他”話音剛落,碎裂的許願瓶憑空從它原本摔碎的地方,極為反常的反重力上升!
直到回到“他”的手中凝聚成許願瓶完好無損的模樣!
幾乎是同時,太宰治感覺周邊的空氣一重!強烈的擠壓感襲來,仿佛要把肺裡所有的空氣全部擠出!
不對……
這好像不是擠壓感……
太宰治模模糊糊的想着。
這是……
情緒?
強烈的情緒足以讓人感同身受,更何況這是特異點中心附近!
那強烈的感情壓得太宰治連呼吸都格外艱難!
真是蠻不講理啊……精神系異能……哪怕異能無效化也沒法抵擋住情緒帶給自己的影響……
可為什麼?為什麼周邊的情緒都如此沉重?如此……絕望?
仿佛被負面情緒所浸泡,像神奈川的水一樣令人窒息!
太宰治勉強擡起頭,卻在看向“他”的那一刻得到了答案。
啊……原來是這樣……
“他”剛剛說什麼來着?“他”是徹的情緒?
太宰治隐隐約約的看到那奇異的許願瓶内,玻璃珠反射着奪目的光芒。
隻是仔細來看……那每一顆玻璃珠上反射的光亮,都勾勒出一個少年或欣喜,或微笑的模樣……
但身體已然到了極限,在這連空氣都讓人窒息的環境中,太宰治隻感覺整個人眼前一黑,再也堅持不住,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他依稀還能看見,那許願瓶被緩緩打開,玻璃珠化為熒光飛舞,如夢似幻。
可太宰治卻無力睜開雙眼,思緒墜入黑暗。
-
一旁,和太宰治直接暈倒截然不同的川端康成面色難看。
“上梨子徹”沒有撤掉作用于她身上的異能力,讓她得以清醒的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也讓她清晰意識到,這特異點的能量有多麼恐怖。
連異能無效化都無法避免被擴散開的情緒所淹沒。
“川端姐。”
“上梨子徹”突然詢問道,
“如果想要喚醒徹,我該怎麼做?”
川端康成有些詫異“上梨子徹”此時的主動,畢竟就在剛剛“他”還在發表非人般的言論,但她很快回過神回答:
“【伊豆的舞娘】編織的夢境中,隻有一種方法能夠掙脫——那就是發現夢的真相。”
“隻有意識到身處夢中,這場夢才會結束。”
“可是特意點之下,這怎麼可能做到?”所以她一開始才寄希望于太宰治,卻未曾想到那些情緒太過于沉重,太宰治根本支撐不住!
詭異的沉默蔓延,川端康成猛的擡頭看向“上梨子徹”,像是明白什麼,詫異追問:
“你是想進入徹的夢裡喚醒他?可是你作為徹的異能力,怎麼可能在左右徹的夢境的變化?!”
“哈哈川端姐,我也沒說是我來改變啊。”
“上梨子徹”蹲下身,将許願瓶放至已經暈倒了的太宰治身邊,接着十指相扣做出一副祈願的樣子。
“川端姐,你說……異能無效化做夢會夢見徹嗎?”
“……你想讓太宰進入徹的夢中去喚醒徹?但這怎麼可能?無效化注定會讓你所作所為打水漂的。”
川端康成并不看好這樣的行為,但卻在下一秒詫異的瞪大了雙眼!
以許願瓶為中心,熒光燦爛,冥冥之中,川端康成真的能感受到,“上梨子徹”竟然真的在“搬運”太宰治!
“川端姐,你應該也猜到了,我的力量也是基于‘情緒’而産生的。”
熒光的中心,“上梨子徹”眼簾低垂,他帶着淺笑,模樣格外虔誠,但當他擡眼看過來時,川端康成竟久未的感到恐懼。
“那你再猜猜,在現在‘情緒’如此充盈、含量如此恐怖的地方……”
晶瑩翠色的眼睛在熒光下淡然空靈,毫無笑意、毫無情緒,他明明是在注視你,卻也在是看什麼物件似的,如此傲慢、如此高高在上。
“我會不會也算是一個‘特異點’呢?”
他說着。
于是風翻湧了。
許願瓶中的餘光瘋狂向外迸發着,裹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不遠處的舞娘察覺到了威脅,她無聲呐喊着,卻無濟于事!
隻能眼睜睜餘光湧上,淹沒了懷中沉眠的上梨子徹!
再然後,原本泛濫的熒光卻在即将吞沒舞娘時頃刻間破碎!化為點點微小的光點,随風飄散!
世界再次沉寂,仿佛剛剛的異動從未存在!
舞娘詫異着周邊的變化,她警惕的壞繞着四周,可無論怎麼看都毫無危險,不得不縮回原處,合上了眼。
隻是,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看到,那兩顆不斷融和的寶石中,多了一絲絲微光。
在那裡,将有一場場歡喜劇不斷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