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梨子小時候……”
無邊黑暗中,一個少年盤腿坐在光幕面前,光映在他俊秀的臉上,盡管纏得亂七八糟的繃帶擋住了他一半好顔色,但依然擋
不住少年無意間透露出的倨傲。
他仔細打量着面前漂浮的光幕,大膽發言:
“看起來真的好傻啊!”
四周的黑暗依舊沉寂,但在遙遠的邊緣,黑暗泛起波瀾,如聲波似的熒光紋案迅速從遠處靠近,連帶着一句氣急敗壞的陰陽
怪氣。
【那是不比某人,一出生就全身上下都是心眼!】
太宰治懶散的換個不羁的坐姿,一手撐着“地面”,玩味的看着觸碰“地闆”時,地面泛起的熒光。
隻是這句話和此刻的場景,他就已經推斷出現在的處境。
“我還以為之前看到那小心眼是我在做夢,沒想到真是夢啊。”
隻不過是上梨子徹的夢境罷了。
太宰治原本嘴角的笑意突然一收,嚴肅詢問:
“所以你把我拉進他的夢裡是為什麼呢?”
他突然的正經讓人不禁也跟着一并認真起來,那道聲音老實回答:
【也不算是拉你進徹的夢境,隻是把你們倆的夢境連接……】
【哎!不對!我跟你說這話幹什麼?!】
【把你帶到這目的不是很明顯嗎?就是來請你喚醒徹啊!】
太宰治見套話小技巧失效,重新變成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随口說道:
“明明在夢境外摸個寶石的事,你卻偏偏要拉我入夢,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
太宰治嗤笑着,手比手槍的手型,對着光幕中的上梨子徹。
“你别有所圖呢?”
砰——他默念着,玩笑般的開槍,太宰治的身上卻真的散發着殺氣!
明明還有别的方法喚醒上梨子徹,卻偏偏算計他讓他隻有在夢境中喚醒上梨子一種方法。
就連剛才的套話,看似詐出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的理由,但說到底,還是用相對不重要的事掩蓋想隐瞞的事,試圖将他的思
路局限在“喚醒徹”這一條路上!
上梨子徹的異能力真是同上梨子徹一樣不好對付啊……
空氣中的聲音默了默,才緩緩開口,
【不過你似乎忘了,剛剛是誰連那些“情緒”都沒法适應,直接昏過去的?】
太宰治冷冷反駁:
“那你似乎也忘了,是誰突然撤走了抵抗那些能量的異能力波動,導緻直接害我暈倒的?”
“把我的夢境和上梨子徹的夢連接起來耗費你不少力量吧,連身形都沒法凝聚的家夥,告訴我,付出這麼多到底為了什
麼!”
強烈的氣勢在這平時沒個正形的少年身上出現,别算計的惱火在他心中蔓延。
可空洞的空間沒有任何回應,見久久沒得到回答,太宰治冷笑着,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埃,随即大步向反方向走去!
異能無效化的力量在空間内亂串,随着太宰治的走動,邊緣的黑暗猛烈的顫抖着,露出藏在其背後的刺眼熒光!
【等等!不要再走了!我都告訴你!】
聲音終于慌了,他語速極快的回答着,
【你若是真的能在現實裡接觸到那兩顆融合的寶石,不僅“伊豆的舞娘”這個異能會消失!連帶着陷入夢境的徹也會再也醒不來了!我隻能讓你進入夢裡!你才不會為了讓特異點消失去傷害徹!】
太宰治腳步一頓,思緒波動,但随即用上他最擅長假笑,
“小心眼好歹也是港口黑手黨的一員,真沒想到你會這樣想我。”
【但你會這樣做的】
空氣中的聲音肯定道,而太宰治對此并未言語,他沉默着,死寂的鸢色眼睛看向空處,最終隻是冷冷一笑。
一人一虛空就這麼僵持着,直到太宰治終于轉過身,向着光屏方向走去。
“真是讓人傷心啊!看來我也得做些什麼來這麼我們港口黑手黨之間是真的和諧友愛啦!”
“現在,說說看,我是要繼續在這看這該死的‘上梨子回憶錄’,還是……做些其他什麼事?”
聲音見太宰治終于回心轉意,又怕他突發奇想反悔,幹脆一股腦的全部交代:
【川端姐說了,在夢境中,隻有讓徹意識到這是夢才能醒來】
【按之前的情報,噩夢和美夢中人的意識力量都不太一樣,相對而言,噩夢更容易蘇醒一些】
【但這也是就以往而言,在這特異點中,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些情報對于太宰治簡直毫無作用,他好笑的提問着:
“那你說,現在上梨子是在做美夢還是噩夢呢?”
如果這是美夢,那麼美在哪兒呢?如果這是噩夢,那他到底又在懼怕什麼呢?
不過這都無所謂。
太宰治撫上光屏,畫面中的上梨子徹正面無表情的經過一位穿着華麗的貴婦人。
現在最重要的是……
小心眼,也該起床了。